,父亲与如冰的结实的拥抱,还有,同简浓的重逢。和梳理了许久,终于服帖的被整理好的那些疑惑。分别了短短的几日,花向便觉得世界似乎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迅疾而毫无征兆,却是拨开云雾见天明,有了极好的结局。
心里絮絮叨叨的准备了许多许多话,就要倾泻而出的时候电话被接起,花向听到了一把好听的男声,夹杂着惺忪的睡意,却出奇的熟悉,“喂,请问是哪位?”
一个人内心的世界支架,往往并不像古罗马那样沉重复杂,因为它可以一日竣工,亦可以一刻坍塌。
臻辛看到树影里站着一个女孩的时候,才想起门卫大叔说过的话。她想了想,觉得既然是校友,又恰巧同时归来游园,不如打声招呼,一起做个伴。她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就看到转过头来的一双熟悉的眼。臻辛猛地愣住,她终于明白她曾经遇见过的这个女孩,眼角眉梢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并不是因为她素颜裸在镜头下的那张面孔,也不是因为她是演员花香,而是因为,她曾经在那个暗夜里,在她仅能捕捉到的飞奔的目光里,捕捉过她那双眼睛的惊鸿一瞥。
而现在,那双眼睛跟数年前一样,布满了慌张,迷惘和水汽。
泓未披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却看见亦晗靠在床头,手里正摆弄着她的手机。
泓未不经意的问,“你自己的没电了么。”边说边拿起吹风机,摁开按钮开始吹头发。亦晗顿了顿,在嘈杂的机器声音里说,“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我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到床头去摸,没在意就摸错了。”
泓未忽然停下来,转过头来盯着他。
亦晗扯了扯嘴角,点亮屏幕之后指着通话记录给她看,“怎么办呢,接完之后才发现,是花向。”
作者有话要说: OS:标题→陈奕迅
☆、你是巨大的海洋。
小小圆桌上,简浓起身,“我去盛饭,你们还有谁要。”珣棕忙扒了两口,迅速清光碗底,“我要的,我也去。”简浓把目光投向了鬓角花白的男子,“你呢。”男人看了看碗底,又看了看身边一直沉默的女子,“怎的要谢小姐自己盛饭,你这个女主人是怎么当的?。”
简浓看着母亲微笑着安抚她,“谢小姐是熟人了,你不是一直当她是半个女儿么。”男子倒也好哄,怒气立刻就消失了,“也是,我看着她长大的,你要记得帮她物色好一点的对象。”
母亲点点头,“好。”
简浓闪身进厨房,珣棕跟进去。就看到她双手撑着厨房的桌台,脸孔对着窗口,冷风簌簌的闯进来,吹得人身骨发疼。珣棕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纹着青花瓷花纹的旧碗,稍稍顿了顿,“你饱了么。”
简浓抹了一把脸,转过身来,眼睛却只盯着珣棕手里的那个碗,“我在小时候,就发现这个碗是家独一无二的,是外公很早之前就给母亲准备好的嫁妆,保留着农村的习俗,在每个碗底都写上一个字,好让人舔干净米粒的时候不忘记幸福的来由。而这个碗里写着一个[家]字,每次吃饭我都暗自期待,希望米饭见底的时候我能看见这个字。”
简浓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脆弱和怅惘,“那年,我和母亲在晚饭时吵架,失手打翻了这个碗。可是它结实的出奇,居然只是裂开一道细纹,偏不碎裂。但是裂纹裂到我的心里,我到今天还是认得它。”
珣棕低下头,果然发现碗底有一丝不显眼的细纹,但是用了这么多年,它居然还是没有碎裂。珣棕强忍,扯开笑容,“你看,连碗都不会因为岁月的刻痕崩离分析,更何况是比它强大,坚韧,柔软得多的,我们的心。”
简浓闻言,一时怔肿的盯着她,几秒之后,忽然伸手捂住脸孔。
好像是被假性凝固住的琥珀一样,指缝中滴滴落下的,是泪水。
珣棕早早地上了床,简浓的房间被妥帖又小心翼翼的收拾过,一切都停留在少女时期的摆设,连床头的几本书,书签的位置都恰好的夹在某一页。
珣棕都怀疑是简浓的母亲一直打理却从不收进书橱的。她把这一切定格在女儿离家之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好像是怕简浓某天回毫无征兆的回来,然后向她嘟囔着抱怨,“怎么把我的书又收到书橱第三层了?我还没读完呐。”
珣棕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书皮,泛着哑光的暗红色,她忽然意识到,说不定那个中年女子常常深夜坐在这张单人床的床边,静静的打量着这个空无一人的,属于她唯一女儿的房间。
珣棕觉得难受,涌起想要责怪简浓的心情,她翻阅简浓的书橱,发现一本日记本,带着老式的六位数字密码锁。鬼使神差的,珣棕觉得她可以打开这本日记。她不想窥探日记里的任何一个字,她只是想证实一下,她真的能打开这本日记。
珣棕顿了顿,还是伸手开始拨动数字锁。690706。珣棕按下了开锁键,只听见轻微的塑料发出“咔哒”一声,果然,还是打开了。
珣棕愣在床头灯昏暗的照影里,越是深入的走进,她越发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