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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舞蹈(1979年2月15ri)_阿历克斯·pi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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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留着小脏辫。但罗爸爸不是唐吗?我想问但没问。光头穿蓝衣服,脏辫穿红衣服,一左一右夹着我,步调完全相同,怎么看都像在演动画片。街上的人纷纷转过头去。我们经过的时候,他们纷纷转过头去,我指的是几乎所有人。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只有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直视我的眼睛,盯着看,就仿佛他们在看的并不是我。就好像我是鬼魂,或者是正在被驱赶出镇子的陌生人。每个牙买加村庄都是个小镇。他们带我来到乔西·威尔斯家,领我从前门进去,但没有人请我坐下。埃索公司的日历填满了客厅三扇大窗中的第一扇

    。玻璃没被敲碎的窗户我只见过这几扇。每扇窗户都挂着窗帘,红黄花朵图案,有女人和他一起住。

    ——窗帘不错。

    ——你问了很多问题,白小子。

    ——什么,我没……

    ——带着你的黑色小笔记本到处找人闲聊。你把一切都记在上面了?

    我听说过乔西·威尔斯很为他的英语水平而自豪。

    ——你在哪儿学到这么说话的?

    ——你在哪儿学到满嘴胡言的?

    ——什么?

    ——你打算把需要脑子的问题留到最后?

    ——对不起,我……我……我——

    ——你……你……你……

    说了这么多,我只看见一个脑袋上裹着毛巾,这个人坐在沙发里,但沙发并不面对我。一个唐啊,哥们儿,还有个姑娘只是静悄悄地坐在哪儿。他的声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你的嘴巴不是很利索吗?这么快就没词儿了。请坐,白小子。

    我在门口的餐椅上坐下。

    ——你们国家的人不进客厅坐下吗?

    我走进客厅——假如你能管这个比候诊室还小的房间叫客厅。灰色沙发上的透明塑料薄膜还没撕掉。坐在沙发上的不是姑娘,我首先看见的是网眼背心,然后是一双大手拽掉头上的毛巾。他又擦了几下头发,然后把头发往后捋了捋。他大概有个会跟着他收拾房间的女人。乔西·威尔斯。他的块头也不小,肤色比罗爸爸浅,但眼睛比你预想中的要窄,有点像中国人的眼睛。他的肚皮刚开始贴着网眼背心隆起,这是贫民窟年轻人的制服,不过我猜他只在家里穿。牙买加坏人要是往上爬了,首先会发生改变的就是行头。据说他出门总是穿衬衫,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上法庭似的。

    ——你的笔随时随地都准备写字?

    ——对。

    ——我认识一些人对枪也是这个态度。其中两个这会儿就站在我家门外。

    ——但你不是?

    ——枪口里从来开不出花朵。你需要改掉你的坏习惯,明白吗?

    ——你说什么?

    ——动作要快一点。反应要灵敏一点,应该是这么说的吧?

    ——我不明白。

    ——刚才我说枪口里从来开不出花朵的时候。

    ——我听见了,威尔斯先生。

    ——只有法官才叫我威尔斯先生。叫我乔西。

    ——好。

    ——刚才我说枪口里从来开不出花朵的时候——

    ——我听见了。

    ——你屁眼里插了什么东西吗?你为什么非要打断我说话?我说,刚才我说枪口里从来开不出花朵的时候。咱看见你抖了一下。你的眼睛瞪得很大,好像你没想到唐的嘴里会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

    ——你有,同胞。但只是半秒钟而已,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到。但我的三个名字里没有绝大多数人。你自己多半都没注意到。

    ——对,我没有,而这是我的身体。

    ——你这种人看得不够多。总捧着小笔记本写写画画。你还没下飞机,就已经写完了报道。现在你只是在寻找零散片段塞进去,然后说,美国人你们看好了,这就是牙买加的样子。

    ——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不是每个记者都是这样的。

    ——你是《旋律制造者》的?

    ——《滚石》。

    ——你待了一年多,到底都在忙什么?黑逼就这么好操?

    ——什么?不,不。我在写一篇报道。

    ——你需要一年写一篇关于铜子儿的报道?

    ——铜子儿?

    ——对,铜子儿。你东问西问他的事情,却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铜子儿,曲解了和约的就是他。

    ——和约有成文的档案吗?

    ——你似乎不是《滚石》派来的最聪明的小子。

    ——呃,但我也不蠢。

    ——《滚石》为什么要派一个人来这儿待一年多?什么报道能有这么热门和难写?

    ——啊,其实我不是他们派来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并不为该死的《滚石》工作。也不为《旋律制造者》或者其他杂志工作。《纽约时报》,对,他们会派个记者驻守一年,但喜欢把屁眼人放在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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