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居然问她,还要考多久?
「不行啦!那天桃园教甄。」听完招待券的使用日期後,陈诗绘连忙回绝,虽然还没有去缴费,也还没填报名表,但她有把时间先记下来了。
两人分居两地,平日陈诗绘学校工作忙碌,虽然林聿璿是自由业,但也没有太多相处时间,只能多把握假日,才能有机会碰个面,看要去哪里走一走。
每年都是这样,可能有撞期的县市,也可能要在国中或高中间做选择,甚至还要安排一个考试时程表,就这样在全台湾东奔西跑。
因为是代课的缘故,陈诗绘的上下班时间每天都不同,第一节课是她的上班时间起始,而下班时间则看她有没有想留在办公室备课或处理行政事务,要不然表订的最後一节课下课後,也是可以背着包包撤退去。
「你报名桃园了?」
级的小孩,那还不如照旧就好。
对,已经三十岁了,她也想求一个稳定啊!考上正式,是唯一能在教职路上稳定走着的解答。
「原来是这样,也没关系啦,我就去考个经验,你自己有想好就好。」
「没啦!没什麽,在想等一下要不要去缴费?」她不想谈刚刚那些混乱的,自己都还理不清的想法。
「你怎样?那天有事不去了?」
她还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对啊!你在想什麽?」
除了考下去,别无他法。
「我无法忍受这种行为,谁知道他是不是变成臭j1j1了?」听到这,陈诗绘忍不住噗嗤一笑,还赶紧提醒自己收敛情绪,再马上回
去年完全不敢算在教甄上烧了多少钱,感觉前几个月赚的钱都付诸流水了。
「也不是,我後来看了一下桃园考场,离我前男友家满近的。」
陈诗绘一时无言以对,江璃筠已经和男友分开好一段时间,但谈起那个渣男,她依然情绪激动,这是因为还有ai意,还是只是不甘心?
但她记得,最後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从修教程、实习、考教检,这麽一条漫漫长路,林聿璿不曾缺席,甚至当时教学演示需要的邀请卡和海报,还是他帮忙排版和输出的,考教检那天他骑着ubike,顶着烈日帮忙买午餐到考场,yan光在他身後闪耀的那个画面,陈诗绘也一直都还记得。
「你呢?报名了吗?」陈诗绘用手撑着头,斜坐在电脑椅上,一派悠闲的看着江璃筠。
不然,难道真的去应徵店员或是服务生吗?
江璃筠也没有等陈诗绘给出什麽回应,她继续说着,只是b刚刚音量再小一些,毕竟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实在没必要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後谈论的题材。
「你还要再考几年?你已经三十岁了。」
「今天到两点。不过从早自习就开始了,也是很紮实的一天!」
「有吗?我有这样说是吗?」她有时真的觉得自己是金鱼脑的最佳代表「虽然我忘记了,不过就算我真那样说过,那也是一时气话。」
後来对话怎麽结束的,她不记得,好像说着说着就不小心昏睡,头发还包着松松垮垮的擦发巾,手机忘了充电,一早起来发现无法打开。
陈诗绘还真是有一度想把那些考试用书都拿去给阿婆回收,直接就地转行了,但要转去哪里?她常常想到这里就卡住了,所以她只好又回去代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欸!欸!诗绘?」江璃筠拍了拍身旁对着电脑萤幕发呆的陈诗绘。
「欸!对了,刚好我朋友给我两张温泉饭店的招待券,趁假日去一下?」
这才发现江璃筠神情不对,脸上尴尬的表情,完全遮掩不住。
「想好?也没有吧!什麽时候会想好呢?」江璃筠伸手把吹到眼前的浏海往後拨去,叹了口气,「你知道他那时候说什麽?他在捷运站外大声的说,你们这些吃梦想长大的人,什麽时候可以醒一醒了?」
「什麽?教甄?你去年不是喊说不考了吗?」萤幕那头的林聿璿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
「嗯嗯,刚刚早上有一堂空堂,出完学习单就去报名网站处理好了。」这场甄试缴费的对口是台湾银行,刚好有一些就学贷款的事情想问,她想说乾脆去银行一趟好了。
「你没课了?」
「你说什麽时候要去?」陈诗绘说着说着把脚抬高到墙壁上,听说抬个脚晚上会b较好睡?
两人在一起那麽久了,他怎麽会不了解呢?
「我说好啊!那来结婚啊!我可以去桃园找代理代课,但是他又不正面答覆我。」江璃筠喝了一口桌上的珍珠n茶,这是她烦躁时的最佳良药,「我後来透过共同朋友才知道,他在桃园装单身,常和不同的nv孩子约会吃饭看电影,根本就是个大渣男。」
「啊?江江你叫我喔?」本来她脑袋里的小人还在争执,胡乱的思绪被同事给强制拉回。
她不知道,已经考了七年,她没有七年之痒,她还要继续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