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璎思索片刻,决定听女儿的,“好,那我们回到通往魔界的路上。”二人并化一道黑光,转瞬不见。
蓝啸烟此时正忙着将自己易了容换了粗布衣服,捆成一团,塞了嘴巴,坐在关凌髐蜭的小屋里。
小湖上画舫里。
薛岽等儿子休息够了才扶他站起来,“好了,我们在这里谈来谈去,也没问问髐儿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的事。走,我们一起去髐儿的房间。”
薛孽点点头,黑光在他身上一闪,他又恢复为老乞丐的样子。
薛岽抬步刚欲走,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转身面对薛孽,“孽儿,你要答应为父一件事。”
“父皇请讲。”薛孽俯首恭听。
“一会到了髐儿房里,无论她说什么,你不要反对,包括……她决定嫁给那个血沉槥。”
“父皇!”薛孽手一抖,心有不甘。
薛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地走到凌髐蜭房门前,却见房门四敞大开。
“出事了!”薛岽情知不好,一步跨入了屋内,“髐儿?”
见奔进来的是薛岽父子二人,屋中的蓝啸烟忍不住暗暗叫苦,他们怎么来了?自己刚才明明见者这二人还在画舫上争论呢!本想等血璎父女来到告诉他们自己是凌髐蜭家佣人,凌髐蜭已被北君抓走了,让北君、血璎二人打个两败俱伤,这下情况有变,看来这个美梦是做不成了。
薛岽早一把提起他来,扯掉塞他嘴的布,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在这儿干什么?”
多亏蓝啸烟机灵,立刻诉苦道:“小人本是山中一妖怪,今天出来玩儿迷路到此,刚到这门前,就碰上一个黑衣大个子和一个黑衣小女孩,他们一把抓住我,把我捆了,接着打碎这门上的符咒,从里面领出另外一个小孩来,还把我变成那小孩的样子叫我冒充,我誓死不从,他们就把我捆在这儿,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变回原来的样子……”
薛岽又急又气,抓住蓝啸烟向外一甩,“滚!”
蓝啸烟捡了一条命,顾不得解开绳索,就地一个“金球滚地”骨碌碌滚到远处去了。
血璎与血沉槥刚刚到达魔界入口便看见一道粉光飞旋而来,粉光悄然落地,化作凌髐蜭的样子。
“小槥!”凌髐蜭一眼看见了血沉槥,神情又是担心又是欣喜,“快跑!我父亲和爷爷额要来抓你杀你呢!”
“他们敢!”血沉槥一点也不怕,伸出玉手一拉凌髐蜭,“走,我们正要接你去呢!他们不是把你关起来了吗?你怎么出来的?”
“这些……你怎么知道?”凌髐蜭睁着一双如水的大眼睛,更动人了。
“回去再跟你说。走,我们回魔界。”血沉槥大大方方地拉着凌髐蜭就向魔界飞去。血璎轻轻一笑,紧随其后。
北君捏着蓝啸烟的蝙蝠传书,好气又好笑。
“遥记,你说什么样的人最好笑?”良久,北君微笑着望着遥记。
“这个……”遥记不明白他的意思。
“算了,蓝啸烟来信说那小孩在薛氏父子的秘宅中,你去查查这事的真假,不过记住,此事要千万保密,不能让薛氏父子知道。”北君收起了笑容和手中的信。
“是!”遥记半云半雾之间领令去了。
北君顺手将信丢进灯芯里,天帝和佛祖那边也应该派人去了吧?如果云宫的那些内奸还不算太懒太笨的话。
薛孽经验丰富,见此变故顾不得大发雷霆,“父亲,事情已出,懊恼无用,以儿臣看来,应该先弄清楚三件事:第一,血璎把髐蜭抓往了何方;第二,那血璎是真是假;第三,他抓髐蜭干什么。”
“第四呢?”薛岽冷静地听着儿子的话,他的转变也不慢。
“第四?”薛孽有些诧异。
薛岽语重心长地说:“第四,就是弄清楚那个妖怪到底有没有说谎。”说到这里他有些后悔,“刚才一听髐儿有危险,我过于激动,竟放走了那个妖怪。”
薛孽奔出门去,见追已无望,又静静地走了回来。
蓝啸烟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滚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解开了绳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也不知道那小孩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话中的“小孩”自是指凌髐蜭,“这出戏还真挺有意思,虽然我不过是个‘陪衬人物’,倒也玩得有声有色。”
“蓝圣主,人生于你,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吗?”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他转头一看,竟是北君。
“啊,北君神帝,小人自我陶醉,浅陋之至,竟没看见您。您大人大量,莫与我一般见识,就当我长了一双狗眼好了。”蓝啸烟谦卑地奉承几句,“至于人生,北君神帝一定比我更有高见,但我一直坚信:人生即游戏,何必在意生死荣辱?一个生命的开始即游戏的开始,一个生命的结束即游戏的结束,每个人都有叫停游戏的资本,都有重来游戏的权利,人生真谛,在于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好一个精彩的‘人生游戏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