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小心翼翼地开口。
“咦?”紫杺好奇地转过头,“有事吗?”
蓝溯郑重地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询问的决心:“父皇,儿臣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万一蓝宇国亡了国,我若想复国,都需要些什么?”
紫杺神色一变,沉吟片刻,反而向他提问:“你认为呢?”
“军队,财宝。”蓝溯肯定地回答,言简意赅。
“还有呢?”紫杺托着腮望着他。
“还有……土地?有军队可以抢土地,不是这个……还有……”蓝溯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了,终于摇头,“没有了。”
“真的没了?”
“真的没了。”蓝溯看着对方。
紫杺笑笑,“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蓝溯立刻来了兴致。
“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这样吧,等你长大后到国外去成全一对同性相爱之人,你自会得到答案。”
“这是一种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国家,目标几乎都是空谈。”
紫杺的笑容很神秘,却让蓝溯从那时一直疑惑到现在。
☆、111.海市蜃楼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
看来,只有在同性相恋者身上找答案了。
但可惜的是,同性相恋者在这个世界上太少或者说太难找了。他们往往十分隐蔽,极不易发现。蓝溯在亡国之后一直用心寻找,为此他白龙鱼服,四处流浪,但直到现在他才找到凌髐蜭和血沉槥。
然而,如今,自己支持紫坽甝,血沉槥还会原谅自己吗?复国的希望何时会出现?那种神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蓝溯骤然感到一种疲惫,迷茫。
不!他忽然在内心中大喊。蓝宇国的人不能累!他们累了,那些被世人排斥的人怎么办?
该死的保守派们!一切都是他们的“不允许”害的!日日只知道整治蓝宇国人,他们个个该千刀万剐!
我不整别人容易,但要别人不整我,可实在太难了。蓝溯有时很无奈地想。若说平常的人,地位在中层,平凡友善,待人谦和,要想不被人整连难字的边都靠不上。但自己不一样,坚持着一个不为人支持的事业,外人欲除自己而后快,能力的平凡却又使内部不信任自己、外部皆认为自己疯了,自己虽然思想开放,但开放中难掩保守的一面……自己的一切,仿佛与这世界都是格格不入的,要想不成为众矢之的,简直难于登天。
在蓝宇国灭亡后的这些年里,自己一个人战斗,那份孤独凄凉总是与执着坚持如影随形,虽然有国家为重四个字作为武器可以暂时将它压下,但它那顽强的生命力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毁得了它,它总在不经意间借助一个景物的触发死灰复燃。
复国的希望远在天边,平凡的日子匆匆而过,带走了快乐却带不走抑郁,铺天盖地的压抑、无聊与绝望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只能在东兔西乌中渐渐沉积,加上亡国的愧疚,使他每向前一步都踏着血,踏着泪,每在人生的道路上多停留一刻都似乎耗掉了所有的力气。
他可以选择放下,或者放弃。但那是不顾义务不负责任的做法,他明白,放虎归山,假人纵敌,到头来虎第一个要咬死的、敌人第一个要杀死的难道不是自己?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些人不杀死自己,但看着敌人杀害自己的同胞、毁掉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的幸福,哪个有感情的人会看得下去?还不若逞匹夫之勇怀抱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好受些。
没有人生性好战,也没有人天生叛逆。但在幸福甚至生存遭到严峻挑战的环境里,蓝溯相信无人不好战,无人不叛逆。敌人拿刀来杀你,引颈受戮者毕竟只占极少数。至少换成他蓝溯,是说什么也要与这敌人拼命的。
我平凡,我渺小,我自卑,但我并不把这些作为放弃自己的理由,更不把这些作为面对强大的敌人不做任何挣扎和反抗的理由,这是蓝溯一直的信条。去做,不考虑能力,不考虑结果。或许这才是他蓝溯——一个在某些方面甚至不如常人的人面对高远的目标、举世的排斥迎难而上的唯一方略。
我知道我的努力微不足道,但以卵击石就不击了吗?是的,用鸡蛋碰石头,胜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不击,就连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没有!
为争取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付出百分之一百的生命!没有彷徨,绝不后悔,纵使我们不能成功!
要让那些保守派看看,让那些强者看看——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承认:蓝宇国的弱者,也绝不会轻易就屈服于他们!
小客栈的天井中,遥记默默望着远方。
一身朴素的李掌柜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大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请大人放心。”
遥记点点头,“那就好。以现在的形式,容不得我们出一点差错。”
“是,小人明白。”李掌柜喏喏而退。遥记展开手中魔界地图看了一眼,扔在了一旁。
魔界。
紫瞐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