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头,她一碰见这个人还是会变成少女时期那个手足无措的自己。
“嗯……祝你和老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姜水迢说这句话的时候拖了拖音,她的声音本来就有几分特别,在孙珊然耳里更是一阵汹涌。
对方好像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当时姜水迢也收到过请柬,但因为孙珊然嫁的老公好像是外地人,有些远,姜水迢也没去,彼此之间虽然有联系方式,但都好像没什么用,祝福什么的,用短信发,在她这里更显尴尬。
孙珊然还没说话,同桌的人倒是笑了出来,“孙珊然都结婚好几年了,你在别人婚宴说也太奇怪了吧!”
桌上还是有几个初中同学的,原本就是插诨打科的好手,这会儿更是煽风点火。
“余天,这里有人砸你场子!——”更是吆喝着要叫新郎。
姜水迢有些无奈,索性一口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酒。
她仰头的时候下巴与脖颈是一条优美的曲线,孙珊然恍惚中觉得应该有几滴酒顺着下巴沿着脖颈滴下去,滴到哪呢?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炙热。
“喂喂!孙珊然?”姜水迢见对方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叫了声“这么不给我面子呀?”
“哦哦,谢谢啦。”
孙珊然一口气喝下了满杯的酒,然后很没水平的呛住了,咳了老半天。
她老公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看上去大她很多岁,拍着她的背不急不慢的舒缓着,叮嘱着:“慢点喝,急什么的……”
孙珊然看向姜水迢。
姜水迢低着头,慢条斯理的吃着菜。
都有各自的生活了,也挺好的。
——
等到婚宴结束姜水迢走出酒店,发现外头的太阳大的不得了,一抬头眼睛都要被刺痛。
一想起家里停电了,她就整个人都燥的慌,她是一个极其怕热的人,这才六月中旬,空调就已经开了大半个月了,夏天还没彻底的来,她整个人就提前进入了倦怠模式。
“哎呀,早知道就不请一天的假了……”她坐上车,打开车里的空调,等着车内的温度降下去。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hello?”
“干嘛啊大中午的……”王茗专好像还在午睡。
“家里停电了,你上不上班,不然我去你那儿蹭会?”
“我在所里趴着呢……要不你来拿钥匙,不过我妈在家诶。”
姜水迢沉默了会,“算了,眯你的吧。”
一想起王茗专的妈妈,她就一阵头皮发麻,明明都是成年了,去对方家里还跟小孩似的提心吊胆生怕家长在家。
毕竟天天问“你有没有对象了?”“要不要我给你介绍?”这种阿姨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姜水迢几次想回“阿姨,你要不介绍个姑娘给我?”但还是打住了,生怕老太太接受不了一个不小心气晕过去。
毕竟王茗专可是人家老太太三十六七才生出来的宝贝闺女啊……
她在方向盘上趴了一会,感觉在趴下去就要睡着了,索性赶紧把车停到家里,打算出门买根冰棍消消热。
因为小区边上一圈儿都没有什么可以买零嘴的店,要么是干洗店要么就是黄焖鸡之类的,她从车里拿了一把伞,晃悠悠的朝后街走去。
那里有一个幼儿园,自然周围多的是卖小零嘴的摊子和店铺。
啊……最好有碎碎冰。
她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嘀咕着:“本来就是一群随意的人我干嘛这么正儿八经的扣得这么严肃……是不是傻啊……”
下午一点多,街上也没什么人,今年实在热的太快了,太阳这么直愣愣的照着感觉远处都是晃动的。
姜水迢把伞搭在肩上,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往后街走。
后街是一条窄窄的巷子,连墙还都是青砖白瓦的,童心幼儿园在巷子最深处,挂着彩色的小旗子跟整条街的画风完全不搭,但日子久了,连彩色的小旗子斑驳开来,也就看习惯了。街上几家铺子开着,在外头都支着摊子,上面摆着一些小零食,姜水迢随意的挑了一家走进去。
她收了伞靠在门板上,看着摊子上的一罐的泡泡糖,也没抬头问:“有碎碎冰吗?”
半天没有人回答。
她抬眼一看,柜台上有个女孩,瞪着眼睛,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活像是一只被攻击了的小兽,满脸写着“怎么又是你!”
学校抓人风波过去后姜水迢走的很是潇洒,盛奇奇站在门口被那句充满打趣的“我可不是警察啊,小妹妹”折磨的心痒难耐,很想刨根问底的知道姜水迢到底是什么人,无奈对方上车奇快无比。
她郁闷的走进网吧,打着空调的室内比室外凉快不知道多少倍,但是烟味也挺重,还混着打游戏骂人的声音,混杂的让人很是烦躁。
“还玩吗?”发际线很高的老板问。
盛奇奇摇摇头,低声说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