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半天都没等到预计的那一巴掌,一睁眼,姜水迢站了起来,一手捏住了她爸的手腕。
哎哟,她还挺高的,盛奇奇看了看,她爸一米七出头在男人里不算高,没想到这个女人站起来比她爸还高一点,嗯……虽然不排除穿了有点跟的鞋子的原因。
“这位家长,这还在所里呢,就别动手了。”姜水迢看着眼前这个火气冲天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说。
刘队看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您是盛奇奇的家长吗?坐吧,咱坐下说。”
盛平峰瞪了盛奇奇一眼坐下了,盛奇奇赶紧往姜水迢那边坐了坐,姜水迢哭笑不得。
“刘队,这边没我事了我就先走了啊……”
刘队摆摆手,“走吧走吧,瞧你那懒样。”
获得赦令的姜水迢赶紧往王茗专那里走,对方没好气的推了推她,“姐这边还没完呢,你去家里等我吧,回来给你带烧烤啊~”
“靠,你不早说!”姜水迢简直被这女的厚脸皮惊呆了。
本来想继续理论理论,但一想还在所里就作罢了,拿起东西就走了。
盛奇奇百无聊赖的捏着自己的衣角玩,瞥见姜水迢走的背影,偷偷做了一个鬼脸,没想到姜水迢正好别过脸,看个正着。
盛奇奇:“!”
姜水迢笑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很是潇洒的走了。
夏天的株县晚上还不算特别热,姜水迢一边走路一边吹着口哨,高跟鞋踢踏踢踏的被拖着走,她也不担心被磨损,怎么开心怎么走。
路过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她还趁着路灯照了照,发现自己上班扎的马尾已经挂了下来,她伸手拨弄了几下,又想起那个看上去文静实则有些暴脾气的小丫头,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自己对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嗬,上次我停车在路边,这小丫头片子哭丧着脸对着车窗户照了大半个小时还不带喘气的。”
去年十一月多,姜水迢刚在姑姑家给自己的小侄女过完生日,姜彩在送姜水迢出门的时候又语重心长的提了提关于找对象的事情,姜水迢现在想想只记得姜彩说的那句:“男的女的姑姑也无所谓了,你看看你,都二十七了,别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没有孩子也有个伴了啊……”
株县不大,邻里之间的事情大家打听打听差不多都知道一点,姜彩虽然想的比较开,但觉得旁人的闲言碎语比较厉害,尽管自己侄女从小到大都独立的很,但总觉得她对生活提不起劲实在不好,希望有个人陪陪她,做个伴。
回来的路上姜水迢烦躁的很,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在车里抽了根烟,驾驶座那边的窗户没开,开了副驾驶座的,结果没过多一个穿着白色外套小女孩在自己窗前停了下来,前几分钟姜水迢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自己也会在路边车窗上照个镜子什么的,没想到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这姑娘还站着。
“卧槽这不会是鬼吧……”她把烟灭了,嘀咕了句,本来想摇个窗户看看,没想到一眼捞过去那姑娘正抹着眼泪呢,白色的袖子晃来晃去的怪渗人的。
她索性就等她哭完了,那姑娘最后结束的时候还冲着车窗“呸”的一声,还带了一句粗着嗓子的“我□□大爷!”
姜水迢哭笑不得,用左手扣了扣车窗,之间外头的小姑娘惊恐的瞪大眼睛,把脸贴在车窗上仔细看了看,大概是确定了里头有人,一溜烟就跑了。
等到姜水迢开窗探头望了望,人早就没影了。
不过那张惊恐的表情还有圆溜溜的眼睛倒是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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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办完手续被盛平峰领出派出所,又是一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不出盛奇奇所料,盛平峰一脚刚踏出派出所的门就开始破口大骂:“我说你啊,能不能让人省心点啊,早知道监护权就给你妈了,麻烦精!……”
盛奇奇理理头发,也不反驳。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盛平峰从包里拿出点钱,塞给盛奇奇,“这点你看着用,不够问你妈也行,反正以后少惹事。”
说完就开车走了。
盛奇奇把钱塞进兜里,朝盛平峰的车摆了摆手,慢吞吞的往住的地方走。
晚上都风还是有点凉的,再加上脸上隐隐的疼,她望了望头顶圆圆的月亮,发泄似的揉了揉脑袋,眼睛酸涩。
“要是再不处理会不会毁容啊。”她嘀咕了句。
刚才那个数落着男生的中年阿姨骑着电动车在她面前停下,那个男生则骑着另外一辆连前大灯都撞坏了的电动车并排停着看着这边,“奇奇是吧,我送你回家吧。”
女人的说话的声音没有数落儿子那会儿的尖利,听上去温温和和的。
盛奇奇摇了摇头,说了声谢谢。
那个女人也没多问,就开车走了,那个男孩子边开还边朝她说了句:“奇奇,学校见啊!!”
盛奇奇转头看看他们的背影,开车的方向也有迹可循,都是家的方向,她有些发泄似的踢了踢马路牙子,结果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