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顺理成章的晃花了我的浅瞳。晃晃悠悠好半天才敲出几分熟悉样貌。
这不是令狐王府的白管家和老仆们吗。
我心欢喜,直夸咱们皇帝陛下人是一把年纪了,可总归效率到位了。看看咱这令狐王府的人,看看咱令狐王府的马车,分外亲切不说,连带着今日永德府前的空气都伴着馨然清香。
“小王爷……”白管家操起衣袖,胡乱抹下饱含万千柔情的泪水,苍声道,“咱们别耽误功夫了,府里还有一顿家法候着您呢!”
……
告诉小肥球,皇夫的是还可以商量商量!
霎时,面对本该万分亲切的车马我有些踌躇。虽说令狐王爷不是我亲爹,可他一直以为我是他亲儿子。自十年前不幸落户到王府时,便时时刻刻不离他对我的严厉。经白管家一提醒,这令狐老爹目眦尽裂的狰狞模样,如噩梦般袭得我身心俱疲。心头一震,后院失火,当真是叫我悔不当初。
好歹脑袋瓜子算作灵通。
足足把受了二十杖的屁股,演绎出濒临残疾的惨烈。散着比在永德府受刑的更大惨叫,并且极力保持这种状态,尔后,更是被王府里的仆人从马车里抬下来,搁在我父王面前。
惊得我父王活活将“严父”二字憋回去一半,加之我母妃一见着我就直呼心疼,二话没说便吩咐人将我抬回后院。一路哭哭啼啼,请了御医来为我诊治,一天三服药,内服外敷,又耗过去大半月。
我母妃自幼觉着让我女扮男装,尤是对不住我,早年便对我疼爱有加,这次知晓我在宫中受的苦,更是对我变本加厉,吃喝用度比我父王还好。熬过皮肉之苦,我又回归到了之前的王爷日子。
“小王爷……”被侍女从床上搀扶起来,屁股上的疤已经结痂,御医说没事多活动活动筋骨对伤势也有好处,来上赶上时候,屁颠屁颠的跑进我的房内,嚷嚷着,“小王爷,今儿个外面的公子都再说,今晚紫熏阁的姑娘们会在船坊里献歌舞,邀请了一些熟客,”他从怀里摩挲出一方信函,呈到我跟前,“还给您送了一份。”
还以为我过气了呢!
“是紫熏阁里的翠妈妈亲自来送的,还说是楼里的姑娘们都想您的紧,听闻您从宫里出来,活泼的很,还怨您不去瞧她们呢……”
他喋喋不休,我用余光觑着他:“你想去就直说!”
来山大小跟着我,年纪跟我一般大,平日里吃喝玩乐我都带着他。只是我从他的言语里捕捉出另一番话来……全都城的人都知道我被赶出家子堂了,真是有够丢人的。屁股上的伤还不时的发着热发着疼,可眼见着手里的信函,又有些不定。对姑娘我可是没什么兴趣,可要是拒绝了,指不定又被人谣传成什么样了……
将信函一把拍在桌边。
“酉时三刻……从后门溜!”
☆、第63章 青楼捉人
母妃给我新制了几套新装,水天之蓝,颜色清丽,衬得我比那楼里的姑娘还要明艳几分。在铜镜前来回转上几圈,如今日日呆在厢房里养伤,我这腿脚都好似生锈了些,不甚利落。
来山今夜特地穿了套干净衣衫,在门外直催。摩拳擦掌的架势,吓得我生怕他被人发现端倪,明明定的是酉时三刻,眼下是连扒拉几口晚膳的心思都没有了。
因着我被赶出家子学堂,我爹为此是日夜恼怒,再瞧上一眼我这弱不禁风的屁股,实打实的将家门不幸写在脸上。半月光景,也就来看过我一次,闭眼拂袖,说是,念你有伤,一日三餐就在厢房里吃吧。
言外之意是,老子也好眼不见为净。
时令已过立冬,在这湿冷的冬季,对于富家贵族的女眷来说,无非是绵绵软软的与各家姐妹唠唠家常,逮住最后一月,操持张罗着过年之事。母妃作为一府之母,提前一月便开始操劳张罗,越到年关事越多。
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全。溜出王府,也自然成了手到擒来的事。
未免东窗事发,不想多惊动下人,并未吩咐说准备车马。带着来山,带着伤,紧赶慢赶一路辛苦绕去了护城河畔,三只偌大的船坊裹着精致平润的木色漆料,门宇窗栏镌刻着精致的雕花织锦纹路,线条凌厉流畅,一看便出自巧工之手。
直叹,青楼姑娘真是份高薪职业!
“哟!这不是我家的令狐小王爷嘛,”翠妈妈人老珠黄,依旧着那粉衫罗裙,在船头摆弄团扇,一见我立刻跟打上鸡血一般,“……姑娘们那老念叨您,还以为您不肯赏脸呢……”
像我这种只在青楼吃饭,还出手阔绰的傻大个谁不念叨!
她扒拉着我的胳膊,亦步亦趋的进了船坊。脸上的脂粉淋淋洒洒的落了大片,仍旧笑脸不止。忙吆喝来两名小厮,说是为我觅个舒服的位置。
楼里的姑娘们也是给面,见我这没色心没色胆的钱袋子,竞相挣脱困住自个的怀抱,往我这里扑腾来。
就连来山也跟着沾光,他跟姑娘们也算熟络,三两下便又左拥右抱来这。对桌的公子哥们见了不喜,难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