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白姐姐送你的玉石,你可有收好?”
“当然有了!”正好被推到空中,我的视线落在药池湖中。今晨的日光,清丽不少,洒在涟漪渐渐的药池中,居然闪烁着细碎的光亮,“白姐姐你看今日的池水,比你送我的雪玉石还有亮。”
“玉石美是含蓄温润的,这池水闪耀的这般刺眼,怎能跟我的玉石比呢?”她语气微变,像是……有点吃味。我不解的望着她,她却任是一本正经,朱唇抿成一条线。
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视线落在一角藤蔓上,像是从没开过口一样。
我第一次觉着……白苏很是可爱……不禁咯咯咯的笑起来。还没开口说话,竟然看见白苏润白的面颊晕出两朵红艳。
“再笑,可不给你玩秋千了……”
我说过,白苏说我的话,总是很奏效reads;。我不出她意外的闭了嘴。
长雨捧着一杯茶水过来,让我暂且停下,别累坏了,喝口水解解渴。我乖顺的跳下秋千,站在草地上埋头喝得欢敞。白苏蹲下身来,掏出怀中的锦帕,为我擦拭嘴角的水渍。
我从杯中抬眼,便见着医宫内的禁卫军统领开城,左手搭着腰间的剑柄,在九曲回廊中穿梭,一身沉重的铠甲,沙沙作响。
白苏见我没了动静,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将沾湿的手帕递到长雨手中,站起身来质问:“何事慌慌张张的?”
长雨抚着我肩头,抬头看看天色,应和着:“是啊,这离开席还有一小段时间,开城统领你因何事慌乱啊?”
“启禀宫主,是……是,”开城上前行一礼跪拜,跪在地上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难言。
白苏眉头一簇,眸色深邃,冷声命令着:“但说无妨。”
“是风国的使臣,他们路途耽搁,将将才抵达医宫。按照路数呈上少宫主的生辰之礼,”开城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可是……呈上的礼品,竟是一张九尾白狐的狐皮,天下人谁不知九尾白狐是我们医宫的守护家神,这风国实在是太过蔑视我们医宫。外面的宾客已大致到齐,现在是乱成一锅粥了。”
我能感觉到长雨置于我肩头的双手一颤,就连镇静如墨的白苏,听闻这话白色的背影也不禁一怔。她就在我身前,眉心此刻簇得更深。
回头觑了我一眼,不知是我看错还是怎的,竟然从她如墨深沉的眼中瞧出几分担忧。她吩咐长雨道:“好好照看少宫主,没有得到我的指令,不可将她带来。”
长雨点头。
白苏这才安心的的去了,她脑后的白色丝带,因着她的步调,旋在风中。长雨弯下腰来,牵着我的手说。
“少宫主,我们这下回寝院去,刚才宫主的话你也听见了。莫叫她担心。”
“白姐姐怎么不开心了,会有危险吗?”
“不会,你瞧,有开城跟着她,她不会有事的。”
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其他侍女随是上前来,护着我上到回廊上。廊上的四角长明灯,还同那日一般美轮美奂。灯底殷红的流苏在空中摇晃着,我往与白苏相反的方向走着。
似想起什么似的,径直停下脚步,回身拨开身后众人的遮挡。
远处,回廊的尽头,白苏竟实实的停留在那处,那身白衣是我无限的眷恋和倾慕。
她在那望着我,我对上她的视线,还来不及做什么,又被长雨给擒住了。
“走吧少宫主,宫主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人的感觉是奇怪的,更何况是我这半狐半人。禁卫军的副统领开远,是开城的弟弟。寝院周围的兵将,在他的带领下多了往日的三成,但也有不同,这次他们都带了黑铁面具。看起来尤为的可怖。
银黑色的冷硬铠甲,配上玄铁刀剑和黑铁面具,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reads;。我本想在院落中等等白苏回来,可长雨非劝我到屋内呆着。还特意去找白胡子老头,陪我作画。
回来的时候不光有她和白胡子老头,还有岁天。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北蓉敏。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们每人都提着一把配剑,北蓉敏就算了,她本为江湖人。我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三人,居然还有舞刀弄剑的本事。
但我心中的担心想法也真真的落地了——医宫出了事。
担担忧忧之中,岁天向我露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白齿,他说,小白毛,别以为岁天哥哥只会鼓捣写草药,这刀剑也会耍几分的。说着便在屋内耍起把式。被长雨一记嫌弃的白眼给制止了。
而我想得是,白苏最怕岁天与我接触。今日都允许将他放进寝院,说明外面的事非同小可。
更让我心惊的是,禁卫兵把好几日不见的骗子道士给带到门前。
他趴在我房门前的几阶石梯上。除了灰黑的道士袍子有几处刮破,脸上有些污渍,头发有些散乱以外。并无别的损伤。若非要细细论个差别的话,那就只有他居然被养胖了。
大概是医宫大牢的一日三餐是着实不错的。又或是他的道士生涯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