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若是白苏不在身边,我就常常跑到梨花树下打盹。刚化人形时,白苏总要苛求我到药池边练习走路,为免我不高兴,便唤人在池畔周围,种上梨花树。
此刻,清风徐来,一路的枝头梨花,上下翻飞。同着白苏的一身白衣,好似一恬淡的水墨画。
“白宫主。”北蓉敏最先开口,礼貌道。白苏浅笑的应和着,将石桌上的几方糕点,往我们跟前推推。
长雨说:“多谢北小姐陪我们少宫主玩乐,宫主怕你们二人饿着,吩咐膳阁做了些糕点……”
我站在石桌边,见白苏不瞧我,心底不禁泛酸,不乐意的扑到她腿上蹭蹭。白苏无奈,熟练的抚着我的白发:“怎么,弦月累了吗?怎个还撒起娇了,恩?”
“想白姐姐的紧……”
放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风筝,我的筋骨活动得有些过头。白苏怕我第二日浑身酸疼,用过晚膳后,将我抱在怀里去到浴阁,说是要让我泡泡药浴。
这几日的天色都算清明,到了晚上繁星明月在夜空中错落,闪烁得犹如床头火烛。长雨免了一干人等的打扰,只有长雨陪着在前面掌灯,时不时遇上路过的侍从行礼,白苏也只是单单的点头。
我趴在她的肩头,有夜色的掩盖,便大胆的放由狐狸耳朵出来,噌着她的细腻的面颊。逗得她忍不住的笑出声。
“弦月可又顽皮了。”她在我屁股上拍拍,“快把狐狸耳朵收起来。”
长雨帮衬着:“少宫主进来一直听宫主的话,从未露出过狐狸耳朵,今晚就长雨在身边陪着,就让少宫主任性一回,也无妨。”
“你啊,总是趁我不在惯着她。”
“宫主这可误会长雨了,长雨向来都唯宫主马首是瞻,私下对少宫主可是从不懈怠的。”说着她又回头,冲我眨巴眨巴眼。将提着的灯盏往我们身前移了移,“宫主抱着少宫主行路不便,注意脚下。”
进到浴阁,推开房门,一股温湿的热气迎面扑上,还有浓浓的药味。
白苏抱着我脚步未停,绕过屏风和青色的珠帘,偌大的浴桶中盛着将满的黑色药汁,正腾着热气,房内一片氤氲。我见了,不禁挣扎着。
白苏将我放到一边,蹲下身来,佯装着生气,叮嘱道:“弦月不可以任性,好好泡泡药浴,明日才不会腰疼腿软。你可还记得你上次和岁天去草药阁胡闹一天,第二日累得走路都吃力。”
我不乐意的嘟着嘴,扑到她怀里,搂着她欣长的脖颈。白苏顺势将我束在她臂弯中,微凉的指间抚弄着我得狐狸耳朵。她不喜言谈,可我跟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知晓她此番不言,定是没得商量了。
回头不乐意的撇撇黑色的浴水。长雨立在一边冲我挤眉弄眼,从怀里掏出一块桂花酥,又趁白苏不注意收了回去reads;。
我眼睛放亮,知道她的意思。白苏是不准我晚膳之后再进食的,有时候我贪玩,晚膳吃得几口,就跑掉了。晚上吵着饿,任凭怎样哭闹,白苏都是不准。
不过好在还有长雨,我一直以为,我长得白白胖胖,长雨是功不可没。
眼睛一闭心一横,我趴到浴桶边缘,蹬着小短腿欲要翻进去。
白苏一把拉住我:“衣服都还没脱……你这孩子……”
许是我视死如归的表情太过壮烈,白苏深邃的眸底总是蕴着一层忍俊不禁。将白白胖胖的我剥得光溜溜的,放进浴桶中。和长雨一起,往里面撒着淡粉色的花瓣。
“这是月见草,能够活血通络……”我听闻白苏所言,从药水中拾起一朵,举到眼前晃晃。
“真好看,我要,我要……”
“要什么?”
房内只点了几只红烛,还有长雨挂在角落的灯盏。白苏的眼睛格外明亮,我仰着短脖子,对上她的眼眸,孩子气的说道:“弦月也要,要把她种在梅园里。梅园有你喜爱的梅花,我也要种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苏撒花的动作停了停,怔怔地看着我:“你最喜欢的不是白姐姐吗?”
我年龄尚幼,还不能明白苏话中的意思,眨巴眨巴眼,歪着脑袋思考着话里的内容。只见着长雨跟着愣愣,一会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咯咯咯咯……宫,宫主,奴婢还是第一次听着您开玩笑呢……”
长雨打趣着,白苏错开视线,润白的面容有些泛红。蹲着平日里的架子,不再搭理长雨和我。自顾自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我往她身边挪挪,冲她摆摆狐狸耳朵。
脱口问着:“……白姐姐,我会不会是一只九尾狐……”
“啪”白苏脸上划过一丝惊慌,手上的托盘打翻在水里。溅开的水花,沾湿了她雪白的衣襟,晕开一簇浅黑色的花。我不知自己的话有所不妥,无措之际索性望向长雨,竟见着她也没了笑脸……
我想,我又说错话了。
“弦月,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白苏蹙着眉头问着。
“……恩……就无意间想起的,我是只白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几尾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