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起身后看着桌上还留着的半局残棋,她与她竟是棋逢对手,厮杀的难解难分。
只不过一夜功夫,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夙命”婳袆嗓音轻软,还带着三分娇媚慵懒,从身后环住了她纤瘦的腰身。
夙命一怔,唇边泛起了柔和的弧度,在清晨薄曦微光里,侧脸轮廓清晰,美的不可方物。
手里动作依旧没停,利落地翻炒着青菜。
“你什么时候会下厨的?”
夙命微微皱起了眉头,“不是在扬州的时候为了你特意学的么?”
婳袆圈住她的手臂一僵,片刻后将头抵上她的肩膀,低声道:“夙命,我们成亲吧”
“拜堂都没有就直接洞房花烛了”
脑海里突然掠过这么一句话,说话的女子语调轻软,看不清面貌,但依稀能感觉到一定是个眉眼柔和的温婉女子。
“夙命,你在想什么?”
夙命低头看着婳袆,脑海中的那张面孔逐渐与她重合在一起,一样的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好,那我得提前准备准备”
万花谷与世隔绝,日子过的平稳而安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深,在桑榆浇花的时候她会主动帮她打水,提着水桶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在越歆瑶处理门中事务的时候,她也会安静地陪在一旁,小心研墨,红袖添香,书房里燃的是和卧室一样的熏香,清淡怡人隐隐有一丝冷梅香,是越歆瑶亲手调制的雪中春信。
渐渐地她也会帮她打理一下谷中培植的药草,也会在她练剑的时候撑着下巴等她主动过来讨一杯热茶。
干任何事情都很有天分的越大掌门,唯独烹饪这一门弄的乱七八糟,还偏偏爱跟她进厨房帮倒忙,吼过她数次之后,那人依旧眨巴着眼,一脸无辜。
“阿桑,我想跟着你”
“……”
数次以后,桑榆就默许了她,但言令禁止她动任何东西。
其实越歆瑶只是喜欢看着她,她做什么都好看,只不过做饭的时候最好看,素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袖口高挽露出纤细的手腕,侧脸精致迷人,长睫扑闪在眼帘上投下一片阴影。
总会让她怦然心动,大概这就是人世间最平凡的相守,厨房里腾起的烟雾都不让她觉得讨厌,因为这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她和越歆瑶的口味大致相同,她嗜甜,那个人喜欢吃清淡的淮扬菜,于是到了金桂盛放的时节,桑榆便思索着酿些黄桂稠酒来尝尝。
雪白的绢布在树下摊开,微风送来馨甜的桂花香,不时有小小的花瓣从半空跌落,桑榆接了一朵在掌心,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树上大声喊道:“歆瑶,再摇多一点”
“好!”那个人朗声应道,从树梢上一跃而起,衣袂翻飞,手里长剑出鞘,翩若游龙,皎若惊鸿。
“万花噬影!”杀人的剑招被用来了满足那人一个小小的愿望,若不是用情至深,哪至于此。
不远处的沐语桐暗自摇了摇头,师傅啊师傅,您真是没救了。
桑榆看的手痒,足尖轻点,也飞身跃上了树梢,却因为几个月来一直都在养伤,内息有些凝滞,脚下一颤,身子微微晃了晃。
越歆瑶手疾眼快地揽住她,从半空中缓缓下落,将人放在了雪白的绢布上。
“不会就别逞强,嗯?”
“谁说我不会”桑榆挣扎着从她怀里起身,却意外地跌入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那人瞳仁清澈透亮,全是她的倒影。
桑榆突然噤了声,觉得脸上有些烫,越歆瑶微勾了唇角凑近她,气氛有些暧昧起来。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看着那人垂眸,长睫扑闪,日光洒在脸上,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樱色的唇就近在咫尺。
好想亲一亲……
桑榆却突然偏过头,推开了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离去,竟然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越歆瑶站在原地开怀大笑,虽然没亲到,但仍是一脸开心满足。
她曾担心过越歆瑶是个欲望很强的人,可是两人间的亲昵她都恪守了君子之礼,止于拥抱接吻,也有意乱情迷的时候,越歆瑶把人压在榻上,扯开她的中衣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桑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素手撑上了她的肩膀,“歆……歆瑶……”
越歆瑶浑身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脸,眼底还有三分迷离,却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你先睡,我去洗把脸”
说罢,起身下榻,掀开了帷幕出去,屏风后传来一阵阵拨水声。
桑榆咬唇拉好自己的衣服,脸色潮红,浑身也出了一层薄汗,拉过被子又往里缩了缩。
说来也奇怪,自从她调了雪中春信后,桑榆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抑或是因为那人在身旁给她的安心。
清晨醒来,枕边已没有了人,但身旁被衾还是温热,桑榆迷迷糊糊睁眼,喊了一声“歆瑶”,没人应,楼下却传来一阵人声喧哗。
她起身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