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围观群众纷纷窃窃私语,看来这年轻公子是输定了。
桑榆也有些担心,握住她手的手紧了紧。
“买大还是买小?”老板将骰蛊砰地一声扣在了桌上。
夙命放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冷冷道:“小”
老板嘿嘿笑了两声,打开一看,十四点大,顿时开怀大笑,围观者发出一阵唏嘘。
夙命依旧不为所动,“继续”
看来又是个钱多的没处烧的主,老板更加卖力摇着骰蛊,三枚骰子在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夙命微微阖了下目,还是押了小。
老板将骰蛊扣在桌上,“公子这次若是再猜不中可就没机会了”
夙命不置可否,微抬了下巴示意他打开骰蛊,打开一看果真是小,老板咬了咬牙,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再来”应当只是个意外,他继续摇着骰蛊,扣下去的时候拇指轻轻拨了拨骰蛊上的一处暗扣。
夙命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装作不经意地微抬了一下左手,“还是小,开吧”
“不……不可能……明明是……”
众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果真是十点小,看着夙命的眼神难免带了钦佩。
老板脸色更加难看,“这……”最终咬了咬牙,“愿赌服输,你们选吧”
“你好厉害!怎么做到的?”桑榆欢呼一声,就差往她身上扑了。
夙命唇边的弧度愈加柔和,“去挑吧”
这是个秘密,就让她在心底觉得她很厉害就好了,她才不会告诉她,她悄悄运转了内力隔空改变了骰子的排列。
桑榆挑来挑去选中了一支与夙命同款的碧玉玳瑁簪,拿在手里炫耀似的冲她比了比。
夙命唇边的弧度更加柔和,眼底有柔情一闪而过,拿过来替她戴上,明月生辉,女子巧笑倩兮,肤色比雪白的簪体还要通透,染了几许樱色犹如雪白的梨花上挑染了几抹嫣红。
夙命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簪子是我赢的,收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了”
行人纷纷侧目,桑榆顿时烧的面红耳赤,偏偏这人一脸冷清却能把打趣的话说的一本正经。
“谁…谁是你的人了……”
夙命轻轻瞥了她一眼,唇边有揶揄,“难道不是?”
桑榆顿时大窘,羞的抬不起头来,“我……我……我要去放烟火……不理你了!”
夜空有焰火盛放,五彩缤纷,煞是好看,夙命拉着她在前边开路,“走吧”
护城河边杨柳风轻,有人在放河灯,祈福平安许下心愿,顺着水流漂了很远。
桑榆也点了一盏,小心翼翼地放在水里,双手合十,虔诚的许愿。
回眸的时候,夙命怀里抱了一大堆烟花爆竹穿花拂柳而来,河边人潮熙攘,她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
“许的什么愿?”
桑榆俏皮一笑,眨了眨眼,“不告诉你”
夙命抿唇,不告诉就不告诉,大抵也不过就是些祈求平安或者白首到老之类的,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
她将焰火在河边放好,掏出火折子,回眸看了一眼桑榆,那人略紧张,小心翼翼地捂住了耳朵。
“莫怕,站远些”
桑榆点点头,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放烟火,小时候桑家家教极严,就算每年过年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到京城之后更是步步为营,胆战心惊,哪有机会这么轻松过。
她看着那个清冷绝尘的女子,轻轻吹亮了火折子,为她燃一场只属于一个人的烟火。
忽然之间就有泪水迷了眼眶,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焰火次第燃起,五彩缤纷,与天上繁星交相呼应,映的夙命的眸子也熠熠生辉,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平和安宁,在这太平盛世里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她想回眸去拉身后人的手,却扑了个空,猛地一惊,掌心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桑榆!”她低低喊了一声,焰火还在燃着,可是没人回应。
河边人潮熙攘,她站在原地,心好似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的疼,楞了半晌,她开始拔足狂奔,一个个去问行人,从河边一直到十里长街,刚刚走过的所有地方。
她又弄丢了她,仅仅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人就没见了,多么希望能在下一个转角就遇见,女子白衣乌发,出落的比月华还动人三分。
可是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子,夙命掌心紧握成拳,额头也渗出了一层薄汗,因为剧烈奔跑而发丝凌乱,微微气喘。
“看来夙命确实对桑姑娘用情颇深啊”容佑抚掌大笑,眉眼没有恶意,站在楼上看着底下那人失魂落魄四处寻找。
桑榆则微微红了眼眶,既心酸又气恼,“陛下,您是有多无聊?!”才开这种玩笑!
她瞪了一眼挟制住她的那两个侍卫,狠命挣脱掉,又送了个白眼给容佑,这才跑到楼边,大喊:“夙命,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