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里,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听见爹爹冷厉无情的声音。
“桑氏列祖列宗在上,今有桑家不屑子孙桑情与其嫂桑宁氏身为女子却有不伦之恋,苟且成奸,按家规处置理当——沉塘”
“娘……娘不要……爹……爹求求你……”
“夫人!夫人!醒醒……”
桑榆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湿透了里衣,浣花又喊了几声她这才回过神来,眼里渐渐有了焦距。
“浣花……”嗓音低沉喑哑,又是一连串急促的咳嗽。
浣花点点头,眼里含了热泪,拿帕子拭去她额上的汗水,动作轻柔,“夫人……您可算是醒了……”
桑榆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唇角浮起浅淡笑意,“没事……别担心”
她视线掠过屋内每一寸角落,都没有那个人的影子,微微阖了目。
“夫人在找什么吗?”
桑榆摇摇头,身上黏腻的紧,也不知几天没梳洗了,“没有,我想沐浴”
浣花擦掉眼底的泪珠,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夫人,您受伤了行动不便不如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桑榆摇摇头,“这几天你也累坏了,去歇着吧”
“是,奴婢告退”浣花轻轻关上门,桑榆这才轻解罗裳。
层层繁复的衣衫下包裹的是曼妙的身材,肤如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减。
由于伤口不能见水,桑榆只好掬起一捧水慢慢往身上浇,夙命抬脚进门的动作就那么停在那里。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女子薄纱裹胸,藕臂轻舒,掬起一捧水轻轻浇到自己身上,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划过精致锁骨再流过山峰落入低谷。
夙命皱了皱眉,转身欲走,那人却突然转过身来低喝:“谁?!”
见是她桑榆吃了一惊,随即脸上浮起红潮,双手遮住胸口,“怎么进来都不说一声”
语气中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又羞又恼。
“我是个杀手”夙命本来想走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视线自上而下的划过她。
她的视线明明一如既往的冷寂,桑榆却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犹如火烧,刚才脱掉的衣服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放哪了。
“你……你……你闭眼”她慌忙从浴桶里踏出来,去抓放在一旁的衣服,未料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夙命及时扶住她,桑榆一下扑进了她怀里。
两人间的距离贴的极近,夙命低头便看见怀中女子脸红至耳根,胸前双峰挺立茱萸在风中轻轻颤动,沐浴后的清香飘进鼻端,似冷梅香又似体香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夫人,夫人,您好了没有,侯爷往过来走了”浣花在外敲门,语气急促。
桑榆回过神来,一下子从她怀里弹开,七手八脚地捡起地上衣服穿好,“好……好了”
怀里突然失了温度,夙命回过神,白玉面具下的唇角又变得冷硬,“宁国侯府里并不安全,上次刺杀你的人身份已经落实”
桑榆束发的手微微一滞,脸色还是潮红,低着头不敢看她,为什么刚刚跌入她怀里的时候,竟然会心如擂鼓?
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有在沈慕身上才出现过,而夙命……是个女子,她不敢再往下细想,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会多注意”
“你是个聪明人,若是想要活命,该知道依附谁”
桑榆轻笑,唇角却有苦涩,她清楚的很,除了这幅皮囊她别无长处,以色侍人虽不长久,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嗯”
夙命见她点头,转身离去。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不然呢”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桑榆低眉敛目,掩下眸中失落,她在期待些什么答案呢,明明就是自作多情罢了。
“侯爷怎么过来了?”桑榆低眉浅笑,盈盈斟茶的手腕纤细白皙,俯身的时候幽幽一缕冷梅香飘进鼻端,沁人心脾。
“听下人说你病了,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宁远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桑榆心底留了意,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给浣花。
浣花点点头,悄悄关门出去。
“多谢侯爷挂怀,妾身感激不尽”女子脸色苍白,却还是言笑晏晏,无端惹人怜惜。
宁远扫了一眼周遭,屋内简陋,陈设都是旧物什,就连府中有头脸的下人都比她这看着富丽。
“泽儿呢?”他皱眉问道。
“世子他……许是在读书罢”
宁远冷哼了一声,读书?他要是能在书房里安安心心的读书,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侯爷别怪世子……都是妾身的不是……笼络不了世子的心”
桑榆低眉顺目,眼眶泛红,我见犹怜,纵是流连花丛已久的宁远也怔了怔,刚才在柳姨娘那并未熄灭的火又冒了上来。
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