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不知为何,她对燚琰的惧意愈来愈深,好像……好像那个女人带给她的感觉一般。
“我只是无处可去,前来暂住而已。”
“你不是在百岁山庄么?”
燚琰噙着冷笑反问:“我只不过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难道,就要在那呆一辈子么?”
雪沐情询问似的看着诚灵,诚灵点点头,道:“她说的没错,一年前她误闯入谷中,我见她神色疲惫面容苍白,身上又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便让她在谷中住些时日。”
“大大小小的伤口?”
“对,当时她身上的伤口不少,但都是小伤。”
莫安懦懦道:“燚琰,你怎的就受了伤?”
燚琰似笑非笑地倾起身子,食指勾起莫安的下巴,“只怪我错信了人。”
看着映在燚琰墨眸中的自己,莫安有些恍神,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点显现出来。怪异之中,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么。”莫安沉下头去,喃喃自语。
“我要走了,三位,后会有期。”
诚灵与雪沐情两人面面相觑。
“燚姑娘,可是有何急事?”
“无甚急事,只是在下叨扰已久,也该离开了。”燚琰淡淡地说着,神色冷漠,如挂了一层寒霜。
莫安的心很痛,看着燚琰就要离开,心中突然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走,不能让她走。
莫安眸中涌出清泪,急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那一瞬,她的脑中是一片空白。
燚琰温软的身体,也是一僵。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莫安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住她,好像,若是她走了,她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燚琰厉喝,声音中压抑着怒气,“放肆。”
莫安一愣,两道相同的厉喝在脑海中久久徘徊,凝成同一个人的模样。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面对着燚琰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明明很讨厌虚冢以外的人的接触,却唯独对她的亲近不抵触,为什么看到燚琰会有种没由来得开心,为什么呆在她身边就如呆在虚冢身边同样安心与信任……
这是因为,燚琰,本就是虚冢。
想通一切后,莫安抱住燚琰的力气增大了很多。
她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虚冢,你是虚冢,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
“虚冢,我错了,对不起。”
燚琰想要挣开莫安的双臂,却发现此时莫安的力气竟大得惊人。
“我不是什么虚冢,你放开我,我要走了。”
“不,你就是她,你就是她,我不会看错的,哪怕你换了另一副模样,我还是会认出来的。”
“即便你扮得再丑再难看,我同样会认出来的。”
燚琰语气冰冷,“你太自以为是了。”
莫安摇头,“不,不是,我不讨厌你的亲近,看到你会开心,你在身边我会感到安心,发自内心的信任你,除了虚冢之外的人,我不会对任何一人有这种感觉,只能说明,你就是虚冢。”
燚琰摘下面具,将它随意地拿在手里,冷笑道:“你看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会是她么?”
莫安放松了手臂的力道,燚琰转过身子。
只见被面具覆盖的地方,全都是坑坑洼洼的,暗红的肌肉拧结在一起,面目可憎,无比狰狞。
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看,我会是她么?”
莫安颤抖地伸出手,想要碰触那些可怖的疤痕,燚琰未躲,讽刺地看着莫安,面色冰冷。
触感很硬很粗糙,像是烧伤的一样。
“摸够了么?”
莫安的手指像被针刺了一样猛地缩回来,眼神躲闪,支支吾吾,“我……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若是你会易容术,化成这副模样,不也是很容易么,更何况……更何况你……你并非一般人。”
“是不是易容,你来找一找不就知道了么?”
莫安在燚琰两腮后摸了好一阵,根本没寻到面皮与皮肤的接口,她不愿停下,或是不愿相信。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莫安心里发慌,眸中噙满了泪,又要涌了出来,“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燚琰重新戴回面具,欲转身离开,又被莫安死死地抱住了身体。
“虚冢,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离开我,全天下,我就只有你了。”莫安声音哽咽,拼命忍住要哭出来的欲望,颤着声音哀声乞求着。
肩膀处,一片湿凉。
燚琰轻叹,“这便是我本来的样子,你口中的虚冢,定不是这副模样。”
“原貌也好,易容也罢,虚冢,没有你,我还不如死了。”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