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晶亮的眸中升起了蒙蒙水雾,鼻头也泛了微红。
两道眉峰无措地轻蹙着,透着悲伤,微翘的唇角含着苦涩,落在眼中,惹人疼惜。
“莫安,虚冢……你很爱她么?”雪沐情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安怀疑地看向雪沐情,雪沐情心里发涩,却还是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别多想,只是你在昏睡中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声音越来越小,雪沐情心里发堵,可是听在莫安耳中,又是另有一番意思。
恐怕,她昏睡的时候,不仅仅只喊了虚冢的名字吧!
莫安苦笑,原来,自己即使失去了意识,潜意识中,满满的都还是那个人。
“我……爱她,具体有多爱,我只知道……让我爱到心痛,如果没了她,我会活不下去。”虚冢就像一味毒,侵蚀了心神,没有解药,以致越来越深,最终到达心里,失了自己。
每每想念她,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莫安真想放肆地狂笑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毒,竟这般折磨人,令她生不如死。
“那……你能跟我说一说,你与她的事么?”
莫安毫不犹豫地摇头,“对不起,不能。”
虚冢是她深埋心底的秘密,又怎能与他人说起。
莫安只感觉,自从她遇到虚冢的那一刻,这段伤人的孽缘就已经开始了,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面对莫安如此简单明了的拒绝,雪沐情只是笑了笑,笑得很勉强,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眼底隐着的那片蒙蒙水雾。
无命单独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水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只是那双帅气的星目时不时的瞟她们一眼,目光略有些复杂,但在复杂之中还有几许了然的意味。
他虽然与她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是从她们的言谈之中,似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太阳西斜,地上的树影都偏移了半分。
沉默了良久的莫安突然站起来,平静地说道:“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了,该上路了。”
一旁的两人赞同的点点头,丝毫没有不愿的意思。
雪沐情喜欢莫安,自是事事以她为中心,至于无命,可能就是上辈子欠她的吧!
每次想到他与莫安竟然走到了一起,就会露出一抹造化小儿的无奈的笑。
无命,杀手无命!
昔日他败于莫安剑下,某日夜半又遭仇人截杀,因为她,莫安险些无辜送命,还好高人出手相救,把他们两人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作为赔罪,无命执意要护送莫安两人到达鸾国,直到成功见到顾前辈为止。
对于无命的做法,莫安和雪沐情都不同意,无命是杀手,连双字阁的阁主都敢刺杀,惨遭截杀还拉自己下水,谁知道他有没有刺杀过皇帝,美名曰护送,其实就是给自己增加一路的危机罢了。至于雪沐情,谁都不行让自己喜欢的人身边,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无命不是不知道两人的心思,江湖儿女本就重情重义,即便两人不答应,他还是执意跟随着,多一位男子,办事什么的岂不方便很多!
三匹骏马在官道上急速奔驰,残阳西沉,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灼目的火红。
城门未关,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了。”
雪沐情道:“我们明天再去百岁山庄吧,现在天色已晚,又劳累了一天,该是好好休息了。”
莫安声音极淡,听不出是喜还是悲,“那是自然。”
三人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不错的客栈,将马匹交给店小二,找到一个靠里的位置坐下来,要了些吃食。
三人都沉默着,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饭菜,气氛压抑地沉闷。
良久,只听莫安说道:“如今也已找到了百岁山庄,恐怕明天就是我们分开之日,勿做感伤离别,他日之后,定会再见。”
无命淡淡道:“顾前辈非比常人,要想拜师于她,不是那般容易的。她肯定会百般刁难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
雪沐情附和着点点头,“没错,拜她为师,定会很难。”
“等她答应了你,我再走。”
莫安似笑非笑的问道:“我何时说过,要拜她为师?”
无命和雪沐情面面相觑,“你……你不是……”
“我只是要学她剑法,就一定要拜她为师么?”
“师出无门从来都只是借口,我的师父,也只有虚冢一人罢了。”
莫安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淡淡的眸光里露着自嘲的笑,“即便我再不愿面对,可也无法改变,我的一身武艺,都是她教出来的事实。”
“虽未举行过拜师仪式,也未曾称她一声师父,可是,又有什么区别呢!甚至这把剑,都是她送给我的。”
“她……她到底是什么人?”话一出口,声音干哑至极,那夜的腥风血雨又出现在脑海中,阴戾的赤眸仿佛是世间最黑暗的恐怖,雪沐情心里一惧,喃喃道:“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