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着你,我也好放心的走。”
凌慕清轻笑一声,抬头和凌沛暄对视,“父王,您真觉得我嫁给了顾珩,有顾相做靠山,凌沛曜就不会动我了吗?再者,我并无苟且偷生的打算,凌沛曜害得我一个完整的家支离破碎,他欠我的,我始终是要讨回来的,就算他想,我也没有与他相安无事的打算。”
凌沛暄有些发愣,他的女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准备多年的计划,他的女儿,要替他完成了吗?报仇是多么让人亢奋,却又是那么悲哀的字眼啊。他要死了,难道,真的留他唯一的女儿孤独的承受着那些东西吗?
凌沛暄心里其实是不愿的,人之将死,什么重要的东西也都没意义了,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他的女儿能平平安安无忧无虑的好好度过这一生。不然他死之后,到了另一个世界,如何向他的爱妻交代啊。
于是他冷了语气道,“为父心里自有主张,你听话就是,顾珩是个好男人,你日后与他好生相处,我走也走的安心。”凌慕清正欲开口,凌沛暄闭上眼睛,挥一挥手,“我累了,你一路辛苦,也回去休息吧。”
凌慕清知道多说无益,心里已有了打算,她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希望父王能记住我的话,我此生,只要莫凉一一个。”她转身离开了,凌沛暄微微睁开眼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又心疼又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一下,是断袖不是短袖……
输入法太调皮贫道又太瞎【手动再见】
☆、第三十三章
夜深了,凌沛暄已入了眠,林桥在门外等着他睡熟然后才敢离去。林琛急匆匆的挑着灯笼过来,林桥赶紧伸手拦了他,“王爷好不容易歇下了,你动静小点儿!”
林琛急了一脑门子汗,林桥疑惑问道,“你这时候跑过来做什么?”林琛压低声音,喘了两口粗气,“爹,世子要寻短见,您赶紧让王爷过去劝劝!”林桥一瞪眼,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剑都架在脖子上了,大哥二哥在拖延着,您快点儿请王爷过去吧!”林琛是真急了,模样一点儿也不像装出来了,林桥看了他一眼,赶紧推门进了房间。
凌沛暄一听凌慕清闹自杀,赶紧坐了起来。月余未曾下床,骨头都发着软,凌沛暄挣扎着下了床,林桥服侍他穿好衣服,同林琛一人扶一边,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凌慕清那里。
大半夜的,凌慕清住的南苑灯火透亮,丫鬟侍卫们跪了一地。凌慕清披头散发的一脸决绝,手里拿着把剑架在脖子上,林探和林深跪在她脚边,苦苦哀求着,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伤着了自己。
凌沛暄一看这情景,差点吓得背过气去,颤着手扶住了桌子,“清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啊!”他的女儿,是不是真的疯了啊!
凌慕清抬眼看着他,眼睛有些红肿,凌沛暄深吸了一口气,挤出笑来,“清儿,把剑放下,太危险了。乖,听父王的话,把剑放下。”凌慕清笑了一下,不但没把剑放下,反而往脖子上压了一下,白嫩的颈子立刻流出血来。
“你住手!”凌沛暄十六岁上战场,也算是戎马半生了,他杀过无数人,见过无数人的血,却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他抖着手要去夺凌慕清手里的剑,凌慕清侧身一闪,不仅躲开了他,手里的剑又在脖子上割了一道子出来。
凌沛暄这下真不敢动了,林桥过去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凌慕清脖子上的血流下去染红了白色的衣领,她昂起头,垂着眼睛盯着凌沛暄,缓缓开口,“父王,我说过我今生只要莫凉一一人,就算不能与她在一起,我宁死,也不会嫁给别人。”
凌沛暄抖着手,倒了杯茶给自己,缓缓喝了一口,定下心神来,才道,“莫凉一究竟是给你下了什么药,你要对她如此死心塌地?”凌慕清唇角抖了一下,然后轻轻勾起,“情毒难解。”
“你也知道你父王时日无多了,”凌沛暄知道没法逼她,想打亲情牌,万分悲戚的叹了口气,“我最放不下的莫过于你,清儿,为父而今唯一的心愿,不过就是让你能一辈子的平安喜乐。你为何,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他虎目中含了泪,凌慕清苦笑一声道,“您要我嫁一个我不爱的人,一辈子纠纠缠缠,我如何能平安喜乐?”凌沛暄张了张嘴,凌慕清看着他,落下泪来,“父王,我爱凉一,我只是想和她好生在一起,真的不可以吗?”
凌沛暄只摇头不语,凌慕清又道,“娘亲走时,您切实的尝过失去一生所爱之人的滋味,那种刮骨噬心之痛,您也想,让我尝一次吗?”听她提起霄王妃,凌沛暄心里咯噔一声,又想起那个冰冷至极的冬天。
他与霄王妃十五岁就完了婚,少年结发,情深意重。后来他上了战场,与爱妻分别,一年又一年,聚少离多。 她从不怪他,说他顶天立地,是个大英雄,他那时候就发誓,要好好爱她一辈子。
他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的爱妻为他生下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他们疼到骨子里的女儿。他还是连年出征,于是等待他的人又多了一个,他的妻女一起等着他,年复一年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