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腮,人家永远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突然的挫败感,凌慕然耷拉着肩膀,有些无力的挥挥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要保护就保护,别让我看到你。”
“是。”兰惜雨颔首,往后退了好几步,远远的跟着凌慕然。凌慕然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因为下雪,街上行人很少,摆摊的也没几个。凌慕然伸手揉了揉脸,雪花飘到她眉睫上,她转身想去看兰惜雨,却瞧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凌慕然忍不住叹了口气,“真是……大笨蛋……”回过头,兰惜雨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塞了一把伞到她手中。凌慕然抬头看她,兰惜雨说,“雪下大了,郡主还是回去吧。”她眉眼之间皆是冷情,一惯的面无表情,凌慕然的思绪有些游离,她到底,是为何喜欢上她的呢?
兰惜雨跟在她身边好多年了,她就像她的影子,几乎真的是对她寸步不离。儿时她不懂事,闯祸犯错是家常便饭,太子舍不得罚她,每次都是兰惜雨代为受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那么任性,做事会仔细思量,尽量避免让她被太子惩罚,甚至会为了她放弃想做的事。
凌沛曜告诉她,兰惜雨是她的仆人,但她从未那么想过。儿时,她是玩伴,虽然她从来不和她一起胡闹,只负责帮她背黑锅。长大了些,她是朋友,任性的小郡主时常顾忌着她,不像小时候那般肆意妄为。现在,她是她心之所系情之所钟,她每日能与她在一块儿,就是最大的欢喜。
她爱上兰惜雨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知道她想与她有一个结局有多么困难。在凌沛曜眼里,兰惜雨只是个工具,抛去身份不谈,他无论如何,也都不会让他的女儿和一个女子在一起,受天下人诟病。更何况,那个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她只知道职责,只知道主仆,从来不知道,她凌慕然心里是如何想。
其实也挺累的,从她懵懵懂懂,始知情为何物,一颗心就全在她身上,可兰惜雨,从来只会一句“属下不敢”。那个人的面容开始模糊,凌慕然把手里的伞丢下,伸手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着。兰惜雨嘴角颤了一下,弯腰把伞捡起来,撑开打到她的头上。
“惜雨……”凌慕然哽咽着,“我好难过。”兰惜雨垂下眉眼,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搂进了怀里。凌慕然扯着她的衣襟,抽泣着哭出声来,“为什么,你就不懂呢……”兰惜雨眨了下眼睛,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布满了难言的哀愁,她叹了口气,轻声说,“我,懂的。”
兰惜雨咬了一下下唇,纠结着开口,“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郡主,我受不起。”凌慕然的身子在她怀里僵住,然后,她猛然用力推开了她,一张娇俏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凌慕然摇摇头,伸手打掉了兰惜雨手里撑着的伞,“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兰惜雨,你大概就是知道,就是认定了我无论如何都离不开你,才这样……这样伤我的心。”
她转身,踩过那把描着精致的青鲤与白莲的油纸伞,头也不回的走了。兰惜雨有些发怔,第一次没有立刻的跟上她,一动不动的愣在了原地。雪下大了,纷纷扬扬的落在兰惜雨的头上,肩上。她低着头,脑海里满满都是凌慕然泪流满面的样子,怎么也挥不过去。
凌慕然回到客栈时,凌晟已经坐在客栈厅堂里,正等着小二上菜。天色刚暗下来,因着那场火折腾的,午饭也没吃,凌晟腹中空空,是以下来的有些早。凌慕然坐在桌边,眼圈还红着,凌晟问道,“怎么了?谁惹到我们家小郡主了?”
凌慕然摇头,干巴巴的扯着谎,“外面风大,吹的。”凌晟可不信她的鬼话,眼睛在她周围扫了一遍,“你的那个贴身侍卫呢?”凌慕然揉揉眼睛,谎也懒得扯,直接转移话题,“爷爷,您没让姐姐下来?”
“齐顺上去请了。”小二上了饭菜,凌晟动手摆好,问道,“那小郎中,可是过来了?”凌慕然看他一眼,拿着筷子在碗里戳米饭玩儿,“那是您孙婿,叫什么小郎中啊。”凌晟白了她一眼,“什么孙婿,我可没有同意,将清儿嫁给他。”
凌慕然凑到凌晟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今日出去可是有所耳闻,之前皇姐来青州寻莫凉一,打的是莫凉一夫人的名头。曾经她二人在那间烧掉的客栈里,住的可是一间房,您不同意,怕是已经晚了。”凌晟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变得铁青,“你的意思是,莫凉一与清儿,已有……夫妻之实?”
“皇姐那般天姿国色,莫凉一会是第二个柳下惠吗?况且他们是两情相悦的,若是一时……您懂得。”凌慕然看着凌晟变来变去的脸色,在心底叹了口气,皇姐啊皇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说什么也没发生凌晟自己也是不信的,难道清儿的清白真的被莫凉一玷污了?这个杀千刀的……凌晟心里正百转千回,凌慕清牵着莫凉一的手从楼上下来了,青州城的人大多都是识得莫凉一的,纷纷和她打着招呼,莫凉一也都有礼的一一回应了。
她们刚走到饭桌边坐下,凌晟冷冷的哼了一声,莫凉一和凌慕清对视一眼,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凌慕然托着腮,好奇的看着莫凉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