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医书上并没有关于这沉香的事,我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它。我身上,为何会有它的味道?”
凌慕清抿着唇,把沉香放回香球里,下床放入包袱,又把包袱放回了屏风后,再回到床上才淡淡的开口,“万一有毒怎么办?以后不要什么东西都往嘴里放,你又不是神农氏。”莫凉一拍拍脑袋,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多谢世子提醒,凉一知道了。”
“知道有什么用,下次肯定还是会那么做的。”凌慕清咕哝了一声,躺好身子,把被子拉好盖在身上,背对着莫凉一,“快睡吧,都快子时了,明日还要赶路呢。”莫凉一嗯了一声,下床去熄了蜡烛,顺便关了窗,摸着黑躺在凌慕清身边,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大早,客栈掌柜的就敲响了莫凉一的房门,“莫大夫,您可起身了?百姓们听说您今日要离开,都来送您呢。”莫凉一揉揉眼睛,声音有些喑哑,“我知晓了,马上便下去。”掌柜的应了一声,门口传来他离开的脚步声。
昨日夜里外面起了风,屋内温度也有下降,凌慕清睡到半夜,转身蹭进了莫凉一怀里。莫凉一怕她着凉,也就抱着她睡了,现在该起身了,凌慕清还在她怀里睡着,莫凉一有些不知所措。“世子?”纠结了一会儿,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莫凉一终于下定决心喊了凌慕清。
凌慕清动了一动,莫凉一又唤了一声,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莫凉一微笑,慢慢拿开她的胳膊,坐起了身子,“我们起吧,收拾一下就马上赶路去临潼。”凌慕清嗯了一声,直勾勾的盯着床顶发愣,莫凉一也不催她,自顾的穿衣洗漱,解了发髻重新束起。
凌慕清偏头去看梳头发的小郎中,她生的清清秀秀的,散下头发来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分明的女儿姿态。只是不知为何,她平日里束起发,穿了男装,却是不甚容易被发觉女儿身份。凌慕清沉在思绪里,莫凉一已绑好了发带,起身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把叠好的衣服放了进去,接着又把那些零散的东西——一本书,一个锦囊,一些瓶瓶罐罐悉数放回了包袱里。
“百姓们前来送行,我便先下去了。”莫凉一回头看凌慕清,得到她的回应,才把包袱背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莫凉一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远了,凌慕清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起了身收拾。
凌慕清下去的时候,莫凉一正在和王捕头说些什么,见她来了,冲她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娘子,我们可以走了。”凌慕清冲王捕头颔首道,“多谢王捕头这月余来对我夫君的照顾,待我回到家中,必定想办法为青州百姓尽一份力。”
王捕头连连摆手,“夫人言重了,是该我代青州百姓多谢莫大夫才是!莫大夫对青州恩重如山,青州人民没齿难忘啊!”凌慕清看了一眼莫凉一,笑道,“我夫君腿脚不便,不宜骑马,王捕头可否为我们寻辆马车,以供代步?”
王捕头忙着人去寻马车,很快就有一个衙役牵来了一匹瘦马,后面拖着一辆平常马车。凌慕清把那匹瘦弱的马解下了,栓上凌东澈送她的那匹好马,将包袱放进马车里,又向掌柜的要了两床被子,就算准备好了。
牵着马拖着马车到城门口,凌慕清把莫凉一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又塞给了她一样东西,自己先进了马车。莫凉一与百姓们依依惜别,并保证自己日后定当会再来青州,百姓们才放了她离去。莫凉一将凌慕清刚才给她的银票交给王捕头,道,“这是马车钱和被子钱,余下就算我和娘子的一片心意,万望王捕头收下。”
王捕头欲推脱,莫凉一摇摇头,凝重道,“我知百姓们不愿背井离乡,可是青州如今光景,实在是不宜久留。如果再不下雨,我希望您能与城主大人和刺史大人商量一下,尽早带着百姓们迁走吧。”王捕头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莫大夫,我们往何处迁?何处可容下我们?”
莫凉一张张嘴,最后也只余一声叹息,“凉一告辞了。”王捕头忽然跪下,紧接着后面跟随送行的百姓们都纷纷跪倒在地,吓了莫凉一一跳,“你们这是作甚?”“若不是您,我青州得多死多少人?大恩难报,我们给您磕几个头!莫大夫,说一句难听的话,您以后若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无处可去,青州永远是您的家!”王捕头俯身叩了几个头,“您保重!”
“凉一多谢诸位厚爱,若有一日凉一真的如王捕头说的,天下之大无处可去,一定,一定会回来。”莫凉一冲人群鞠了一躬,转身上了马车,“驾!”莫凉一挥了挥马鞭,马儿立刻撒开蹄子冲出了城门。凌慕清在马车内说了什么,莫凉一没听清,再问她,她却说没什么,莫凉一也没放在心上。
再说莫凉一走后不久,青州忽然刮起了邪风,王捕头赶紧让大家一起把有用的东西搬进屋子里。“头儿,这是要下雨啊?”一个衙役抬头看看天,冲王捕头喊道。王捕头抬头,果然见乌云压顶,有下雨的征兆,他眼角有些湿润,喃喃道,“老天,终于开眼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马车一路西行,日夜兼程,很快就快要到了凌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