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了我东西,我便让你魂飞魄散!”
那声音异常的冰冷,将张二又一次发起抖来。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少女慢慢的回过身来。张二原本已经抖得不行了,见了少女的模样,却只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少女不过十八九岁的模样,眉飞入鬓,眸光流转,不怒自威。身着一身火红色的红娟薄衣,腰间的菱纱无风摆动,衬得腰肢细若拂柳,肤似白雪。一点朱唇,鲜红若滴,落在雪色的肌肤上,比三月的春花更娇艳上几分。那少女虽然面罩寒霜,却依旧可窥见那飞扬张狂的神采来。
张二一生何曾看过这样的神仙人物,哆哆嗦嗦的从喉间叫了声:“仙……仙女……”
那少女皱皱眉头,看了张二一眼,抿抿唇,便不再去管他,又转过了身,弯腰从小黑鬼化作的灰烬的地方捡起那金色的事物。张二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金色的铃铛。
少女拿起铃铛,似是心情大好,一个招手,腰间的红绫窜了出来,少女轻身一跃,落在红绫上,就此踏着红绫破空而去了。
张二说到此节,长长吁了口气。周围的人也似是失落,似是惊奇的赞叹了几声。但那个白衣青年却皱起眉头,久久不曾言语。张二偷偷的看了眼那白衣青年,见他面若冠玉,粉若桃李,不禁心神一动,嘀咕道:“奶奶的,天底下还有这样好看的男人,可把女人们都比了下去。”
青年的耳朵颇为锐利,听到张二如此说来,斜眼看了眼张二。这一眼锐利异常,张二只觉得自己都似乎被这如刀一般的眼神给贯穿了,吓得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说什么,也暗自恼自己刚才怎会觉得眼前这个如宝剑出鞘一般的锋利男子像个女人来。
这时,酒楼外突然慢慢的走进一个女子来,张二为了摆脱之前心中的惧怕,急忙张望过去。
那女子穿的是白色的长裙,不似走远路的打扮,但张二思索半晌,却也不记得在这小城中见过这人。现下虽不下雨,但那女子仍撑起了四十八骨的紫竹伞。伞面是绢制的,用水墨画上了好看的飞天曼舞的图案。这样的图画,张二也在一些不正经的场合见过,但这女子画上的显然与那些的地方有些不同,看上去更端庄肃穆,平白的多了一份的圣洁。
伞柄是六节的紫竹,那女子到了酒楼,低着头,收了伞,张二注意到那女子青葱似的玉手轻轻的抚过每一节,仿佛是在做某种仪式一样。
“地狱,恶鬼,畜生,人间,修罗,天道……”张二听见那青年轻轻的念道,移过眼去,见那青年正盯着那女人,眉头紧锁。
女人仿佛听到青年的声音,抬起头来,目光中似乎有丝茫然,但看到那青年时,却是了然一笑,复又垂下了头去。张二在这厢看的分明,却是满心的失望。他本见那女人形态举动风姿卓越,令人神往,但抬起头来时,却分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庞,至多至多算了个清秀。
那女人轻抬素手,拢了拢发丝,然后随意的寻了一处桌位坐下,叫了一壶桂花酿与一碟糯米芝麻饼,便一动不动的看着酒楼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只听叮当叮当的铃声响起,一个红色的影子窜了进来,那白衣女子唇边现出一抹浅笑,站起身来,而那红色的影子半份犹豫都没有,直扑进了女子的怀中,笑眯眯的扬起头来,声音又清又脆。
“云音你等了我多久了?”
张二一见那人,只把魂都惊得掉了,结结巴巴的道:“那那……那女子……是我见到的那仙女。”
青年侧过头去看那个红衣女子,只见她面若丹霞,一身的贵气逼人,虽然没有张二说的那般不怒自威,傲视天下的气势,但见她对着那白衣女子这般的亲热,却对其他不屑一顾的神情来,心中透亮,想必那样凌然冰冷的神色,这少女是万万不会在白衣女子面前显露出来的。
想到此节,青年冷冷一笑,笑声刚出,那红衣少女的眼神便飘了过来,看到青年后,瞳一缩,脸色立时沉了下来,青年挑挑眉头,却不知自己为何惹到了她。倒是一旁的白衣女子察觉到了,笑道:“怎么了?”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听在耳中,十分的舒服。
“不,没什么!”
少女回得又快又脆,揽过了白衣女子的手臂,撒娇一般的摇晃,说道:“云音,我饿啦。”
白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来,她轻轻的捏捏少女粉嫩的脸颊:“早给你准备好了。”
两人旁若无人,言笑晏晏,坐了下来。少女斟得一杯桂花酿,一口饮下,脸上立时起了一团粉色,媚眼横生,看上去更是诱人。那神情把周遭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愣愣的看着。
那青年见此媚态,脸上一红,暗道一声真是妖孽,念动静心咒,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但是瞧见周围人看着那少女时,那痴傻的神色,却又眉头一皱,平白的生起了股无名火来。
他心中暗自奇怪,凝起神识朝那红衣少女望去,想看她到底是人是妖。但刚望过去,却见那白衣女子朝自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手指沾了点酒,划了道半圆,将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