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只要见过尤惠哪怕一面的人,就绝对不会把这个女孩子误认为是尤惠。
对于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哭出声来,戴玲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她不仅仅哭出声来了,还刚刚好被醒过来的尤惠听到了,戴玲心里的悔恨自责莫名的就被一股羞恼冲散了。
在尤惠的气息从感知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一瞬间,戴玲心里的魔念像藤蔓一样在黑暗里迅速滋生蔓延,遍寻不到,这种失控感几乎让戴玲有毁掉眼前看到一切的冲动。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好的只有她的尤惠不见了呢?
在看到尤惠之后,这种冲动并没有消失,反而更加肆虐起来。尤惠被人拖死狗一样拖着,那个女孩子是她捧在掌心呵护万分的珠宝,却被人扔进淤泥里毫不留情一脚踩上去,偏偏她自己还被制住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她感知到尤惠的呼吸,戴玲的心智恐怕将会完全被杀念控制。
她不是神灵,她只是个妖怪。
就算身怀佛性,她心底也有阴郁情感像青苔一般暗暗滋生。
如果把尤惠的神智抹去,做成她的傀儡,是不是这些就不会发生?但是,那样的话,她是在保护尤惠还是伤害尤惠,那个尤惠还会是尤惠吗?
戴玲粗暴地破开这巷子里的结界,在散落下来的天光里,又摧毁了西装男设置的一堆陷阱,再之后,是那些被西装男召集过来围在巷子外的一堆又一堆邪物。
因为心绪不宁,戴玲在大学校区里转了两圈,把遇见的所有妖魔鬼怪都给灭了——自然也有机智的灵体逃之夭夭,戴玲并不赶尽杀绝,她只要确保在她的势力范围内不会有碍眼的存在就好。
而一团漆黑里,尤惠也不知道外界的情况,她恢复意识就听到戴玲在哭,真的是很担心戴玲,所以不撒口地一直追问。
但是不管她怎么问,戴玲都不回答。
问啊问,换了无数个问法,问到后来,尤惠眼前恢复光亮,身体控制权被交还,映入眼帘的却是宿舍里上铺的床板。
窗帘半掩,明朗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一地。窗帘只拉上了一边,尤惠所在的上下床架隐藏在浅而软的昏暗里,而另一边的书桌则铺展堆叠了灿烂光线。
她现在是在宿舍里了?舍友都不在,现在应该是上课的点儿。
身上还盖着被子,触感暖而软,让尤惠意识到,她自己现在光裸地躺在了被窝里。尤惠不自觉地把脸在被子边缘蹭了蹭,心底升腾起疲惫感觉。
眼睛有些干涩,脸上皮肤也是泪水蒸发后的紧绷,看样子戴玲当时哭的还挺凶。尤惠盯着床板,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叫戴玲。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室春光
戴玲出现之后,尤惠反而后悔了。
戴玲是从阳台外直接走进来的,她刺啦一声拉开另一半窗帘,屋内大亮。身材高挑的女子带着一身浓重血气,这浓郁气息让没有通灵的尤惠都能隐隐约约的嗅闻得到,屋内的温度更是瞬间降低。尤惠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双向来温和宁静额美丽黑色瞳眸此刻泛出血色,闪烁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妖艳绮丽。
让尤惠后悔的倒不是戴玲的气息,而是戴玲身上那件严谨端庄的曲裾竟然变成了一袭白纱,还是那种半透明到肌肤若隐若现的白纱!
轻盈若无物,伴随着戴玲的走动,堆叠出繁复精致的褶皱。被白色细纱包裹住的纤细身体看上去是不染尘埃的圣洁,那半透明的纱料又让人能一眼看见她里面空无一物,透出淫靡。
美色当前,尤惠反而下意识地往被子缩了缩。
然后下一刻被子就被掀开了。
要知道尤惠是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的,被子一下子掀开,她冻的打了个哆嗦,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蜷缩起双腿,双臂抱住了自己。
“大大……”尤惠叫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却在对方情绪复杂不明的视线笼罩下,不由得噤声。
总觉得再多说点什么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戴玲披着薄纱,亭亭玉立。她站在床铺前,凝视着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人类女孩儿。在看到对方一手抱胸,伸出另一只手去拉被子的时候,她矮身,按住了那只正拽住被子一角的手。
对方暖热体温从指尖传来,戴玲知道自己体温偏低,而尤惠又十分畏寒,她能看见尤惠的嘴唇都因为冷而有些变色,但是戴玲几乎是十分固执地,把自己另一只冰冷的手按到了尤惠身上,甚至开始慢慢滑动。
尤惠打了个寒战,眼里甚至泛出泪花。
戴玲的手一下子停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维持着这个姿势都不再动弹。
尤惠快被冻蒙圈了,现在虽然说是开春了,但还是冷的狠,幸亏屋子里的暖气没停,不然尤惠真的要被冷哭了。是真的冷啊,从手指尖儿到头发丝儿,她整个人都在哆哆嗦嗦,尤其是她现在还寸丝不挂,这感觉真是透!心!凉!
简直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戴玲现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