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抓住你了哦。”
戴玲突然出现的时候,着实让林淼吓了一跳。
一袭只有红白两色的曲裾深衣勾勒出魅惑曲线,是端庄含蓄的妖娆,然而人的注意力却完全不会放到这精美衣裙上,只会被那张眉眼倾城的面容夺去视线。若是一般人的话,必然会为面前的美人儿而目眩神迷,而林淼这个尚不自知的gay——对,他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个弯的——在惊艳了第一眼之后,因为戴玲是自上而下的缓缓飘落,他立刻就看到了这衣裳诡异而空荡的内部。
他甚至能看见宿舍的房顶!那张倾城颜色的面容不过是张栩栩如生的面具!林淼简直觉得毛骨悚然。
戴玲瞥了他一眼,林淼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惊恐表情,满含歉意地笑了笑。戴玲没理他,而是直接落到了涟明所在的手机前:“是否知晓因果?”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涟明神情慎重:“也许,关系到我的再次转世轮回。”他看向林淼,眸光微动:“或许是他的前世害我惨死也未可知。”
林淼缩了缩脖子,尽管涟明是只鬼,还是只厉鬼——涟明已经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基本情况说给林淼听了——他却奇怪的没有任何害怕畏惧的情感,反而是觉得愧疚心疼……话说他为什么要觉得愧疚心疼?难道真的是他前世把涟明害死了?然后涟明化为孤魂野鬼,而他自己则活的好好的最后还心安理得的投胎了?听起来就好像是个人渣……
戴玲不置可否,她只是来确定一下涟明同林淼之间的因果是否关系到她或者尤惠身上,看样子只是林淼和涟明之间的因果,同她和尤惠并无干系,她自是不会插手。于是她当即便离开了,尤惠肯定吓坏了,她要尽快醒转。
目送戴玲消失在空气里,林淼终归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道:“这就是她原本的样子?”
睨了林淼一眼,涟明背过身去,靠着手机屏幕散漫道:“你看到的,只不过是她想让你看到的罢了。她原型是什么,不得而知。”叹了口气,他低语:“无处落脚飘荡世间时只觉落寞,现在回想,却又只觉出那时的自在了。”
林淼心头一痛,眼里忽然落下泪来。
回到尤惠身边,戴玲特地观察了下尤惠的神情姿态,之后才放下心来,虽然借由这个机会顺利换了身体,戴玲并不想尤惠因此神伤。
夜色深重,尤惠坐在病床边沿,握着戴玲的一只手,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角有时还会浮现一丝笑意。
戴玲并不好奇于尤惠是因为什么而笑的这么甜蜜,也并没有觉得她受伤后尤惠还能这么开心有什么不对,对于戴玲而言,只要尤惠能够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她什么都愿意去做。这最初只是来源于恩德和愧疚的强烈责任感,在十几年的时光之中,已经逐渐演变成了深厚至此的情感。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谁能比戴玲更了解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了,也再没有谁能比戴玲更加疼爱呵护尤惠。身为妖,戴玲的情感浓烈而纯粹,尤惠的世界并不仅仅只有戴玲,但是在戴玲的世界里,却是自始至终,都只有尤惠,尤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尤惠的心情是第一位的,尤惠的一切,都是第一位的。
在戴玲的眼里,尤惠还是那个会因为一朵头花而破涕为笑的孩子。只是,在戴玲看不到的地方,原本单纯稚嫩的孩子在自顾自的成长着,以戴玲完全想象不到的速度,迅速成熟,甚至开始对戴玲毫无保留付出的情感,有所察觉,并且一旦抓住就再不肯放手。
尤惠的神情温情而欣悦,戴玲凝视着尤惠,因为尤惠的快乐而也觉得快活起来,她的视线是不自知的温柔,这份温柔,远远比尤惠眼里的那丝情意而浓郁得多,像是在夜色下有波浪微微起伏的安宁大海,温柔而平和地接纳着流淌进来的纤细河流。
到了后半夜,尤惠有些困了,她抬手揉揉眼,站起身来,把戴玲的手放到被子下,然后弯腰轻轻的在戴玲唇上落了一个吻。随后她就躺倒了旁边的陪床上,沉沉睡去了。
温热柔软的感觉一触即离,却似乎还残留在唇上,因为躺在病床上的那具身体是她的□□,因此她能接受到那具身体的所有感受,戴玲一时都有些征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转头看向挨着枕头就睡着了的女孩子,有些困惑。
晚安吻?戴玲从她刻意了解过的那些现代知识里找到了一个解释,她缓缓飘落到尤惠身前,依样画葫芦的碰了一下尤惠的唇。
立刻飘起来,她往后退的太快,一下子就穿墙而出,站在了深沉夜色里。戴玲简直羞的整个妖都要变成粉红色了。
戴玲的原型其实就是一个木偶,这木偶是张老爷子自己雕的,雕的就是个美人儿,而戴玲生前也是个大美人儿,不然也不会叛军头子看上了还十分受宠,若非这样,也寻不到空子杀了叛军首领。木偶原本是只有小孩子手掌大小的,老爷子雕刻的尽善尽美,打磨了上了色,称得上是无比精巧的工艺品。简单来说,就是木偶是身体,女鬼是灵魂,戴玲现在相当于是个放大到真人大小的完美娃娃。
现在这个大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