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你把洛川抓过来百般折磨,不就是希望能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吗?是的,我承认,我很痛苦很难过,但你想就此打败我让我一蹶不振,那简直就是妄想!”
诺把枪上了膛,顶住马洛川的头,暴怒道:“你信不信我一枪爆了她的头!”
梁小柔嘴边笑意不变,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犹如实质的风暴在身边旋绕肆虐。“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开枪了,我一定会让你陪葬,我会让你以更痛苦一千倍的方法死去。”
被枪顶住头的马洛川本一直是面无表情的,但现在表情也有了一丝松动,她微微抬眸,眼中多了点疑惑与不解的情绪,看着梁小柔。
但依然是全然的信赖。
“你,信不信?”
梁小柔走到诺的面前,离她只隔咫尺,面带微笑着的,一字一字地问她。
信!她怎能不信!
诺有些颤抖地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本该一直洋溢着自信光彩的脸庞此刻却完全是被阴戾笼罩着。虽然仍旧是微笑着的,但那双漆黑眼眸中所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甚至比最狂怒时的自己照镜子时还要过甚。诺觉得,如果她真的开枪了,那这个女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那种决绝,与自己相比,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此刻的她,哪是什么正气凛然的警察,分明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爱人而不顾一切的疯子。
失却了所有冷静的诺即使起了退怯之意,可她原本养尊处优的骄傲却让她仍然想要搏一搏,于是颤抖着转了下手间的枪,枪口重又瞄准了梁小柔,这次不是胸口,而是眉心。
只是,被瞄准的女人眉间一派平静淡然,仿佛根本就没有把她的举动放在眼中。有时候,让人更加受不了的不是多么冰冷暴躁的话语,而是那抹眼神,淡淡的,仿若你只是蝼蚁的眼神。
梁小柔冷冷地觑着她:“有你这样疯狂的爱慕者,简澜还真是可怜。还有,她既然已经在四年前去世了,你若真的爱她的话,就应该好好把她安葬了,让她入土为安吧。”
诺紧绷着的脸瞬间沉了下去,“闭嘴!你知道什么!你那么多年没见她,你能知道什么!”她怒不可遏地嘶吼:“我都说过了,她还活着好好的,你听不懂吗?!你看那面墙壁!贴着的全都是她和我在一起的照片,那么多那么多,你看不见吗!她没有死!”
梁小柔愣了一下,略略侧头望过去,房间另一面墙壁上确实贴了很多照片,密密麻麻的。
照片里,诺抱着骨架笑得开心灿烂;阳光下,诺推着放着简澜骨架的轮椅缓缓散步;还有许多,与简澜的骨架接吻的拥抱的缠绵的,诺脸上的笑容透着十足十的甜蜜,与一般恋爱的小女人一模一样,除了她的恋爱对象不会言不会动不会呼吸,没有心跳而已。
除此而已。
“看到了吧,我和小澜有多么幸福。”诺咧嘴一笑,眉梢处竟还流露出了一丝丝的羞意来。
“嗯,我看到了。”梁小柔回转过脸颊,与她对视,也扬起了一个平静的微笑。“我看到了,你是真的疯了。”
诺暴怒地拧起眉头,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说什么?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她骇然地低头,自己的手腕被牢牢地扣在了那个原本坐着的毫无反抗之力的女人手间,而那把枪,“啪嗒”一声,掉了下去,还未落到地上时就被候着的梁小柔默契地接住。
“我说过了,你是赢不过我们的。”梁小柔左手举着那把枪,松了口气,重又笑得飞扬灿烂。而捉住诺手腕的马洛川也跟着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她刚才讲那些话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诺,让她失去冷静心神松懈,洛川再趁她不备时夺下她的枪。幸好,洛川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先前洛川一直静静不动任由诺威胁自己,也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刚才的合作必需两个人心有灵犀合作无间,才能一击成功。
拿了先前Lucas用来缚自己的绳子捆了诺后,梁小柔搀扶着洛川到屋内唯一的一把完好的椅子坐了下来,马洛川捂着唇,压抑地咳了咳。梁小柔担忧地望着她苍白的脸颊,又贴上去用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前额上,温度有些烫。“怎么办,你似乎是发低烧了,要赶紧去医院才行。”
马洛川又咳了咳,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的眸光滑向梁小柔的右手臂,“你的手臂怎么样了?我现在就帮你接起来吧。”
梁小柔失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看着她。“你自己的左手还断着呢,怎么帮我接?我现在只剩下一只左手也不好使力,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说着,左手伸过去,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了一下洛川血肉模糊的左手手背,本漂亮白皙,晶莹剔透的手背,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暗红色的肉翻卷着,简直令人不忍再看下去。梁小柔深呼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心底翻涌上来的酸涩,又忍不住伸出手摩挲着她的脸庞,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恋与温柔。“能看见你,能这么真实地碰触你,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