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不知情,没有办法置之不管!
用尽力气把两腿移到床下,颤颤巍巍的着地,雪白双足踩在刷着黑漆的脚踏上,确切说不该是踩,因为没有着力,只能说是放在上面。
赵兮凝粉白的脸涨得通红,身体向前放开手试图站起来,她高看了她这副身体,身体还没站立起来就整个向前软倒,扑通的一声倒在地上。
她何曾这么狼狈过。
赵兮凝不习惯示弱,尽管如此,没有一丝懊恼不耐,仍能做到面不改色,只是眼底盘旋的黑雾更加浓稠,目光更加冰冷,要把王琳抓回来的心更加迫切。
强撑着剧烈发抖的手臂,赵兮凝咬着牙渐渐爬起来,再一点一点的挪动双腿站起来,这种匍匐在地不堪的姿态无时不刻都在挑战她暴虐的底线。
“来人……”抓着一切能抓着的东西向门口走去,短短的几步路,似乎走了有一柱香的功夫,走到门口赵兮凝喘着气提声唤了句,回应她的只有院里的蛙鸣和风过木叶的声音。
玥老妈子这两天忙里忙外操了不少心,如今两人入了洞房,心里腾生一种满足感,酒足饭饱后不忘派了个小女童去瞧瞧两位新人的情况,看是否有需要伺候的。
于是待小女童来还没走进院子,就见到月色下,从来都是衣冠整齐,看似冷淡淡却待人温和的大小姐,只穿着一身雪白亵衣并且衣襟大敞,胸前剧烈起伏面色通红大汗淋漓,隽秀长眉隐含着咬牙切齿的怒气,眼尾勾起的红色似乎化作跳动的火焰,侧身两手紧抓着院门站在门槛后,双腿抖得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让人来!”见着她,赵兮凝一扬手,厉声呵斥道。
小女童一愣,伺候大小姐这么久,还没见她这般失态,吓得她赶紧应下,提着裙摆往前院人多的地方跑去。
小女童一离开,赵卓颜双腿一软,伴随着一声闷响,双膝带着全身的重量重重磕在石阶上。
小女童先是找到了玥老妈子,老妈子一听大小姐醒了立刻带着女童去找老夫人,向主家夫人传话的同时,小女童瑟瑟发抖的说出了见到大小姐时她的模样。
本来脸上还有几分酒色的老夫人目光微微一沉,那一丝的酒色顿时消弥无迹,起身带着随身伺候的老仆步履匆匆赶到赵兮凝院里。
走进庭院,里面所有的窗口都是黑漆漆一片,就连主房中也是一样,门却是大敞着,老夫人皱着眉头走进主房,立刻就有老仆紧随日后点上烛火。
“娘亲”
听到熟悉的称呼,老夫人转眼见到火光照耀到的床榻,赵兮凝安然无恙坐在上面,明显是松了口气,脸上却仍旧是一派威严,扫了眼房中也注意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个姑娘呢?”
赵兮凝眸光一闪,抓着盖在腿上的锦被,被子下的双腿此时像是在被千万根针扎着又麻又痛,却不及这一瞬她心底的刺痛。
这种事摆在她娘亲眼里,就是她无用,她看着整齐摆在床尾的嫁衣,想起那人的样子,面无表情低声道,“她跑了”
这三个字就像平地一声雷,惊得老夫人杏眼一睁,俯首站在阴影里的老奴也是一愣,门外的几个妇人老妈子更是眼睛瞪得老大。
待缓过来,老妇人顿时勃然大怒,来回踱步还是难以平息,干脆走到案前挥袖一扫,桌上的瓜果碗碟全数落下咕噜咕噜滚落了一地,面色吓人问,“什么时候跑的?”
“不到半个时辰”
老夫人目光狠厉,即刻吩咐下去,“让人去追!”
赵卓颜眼皮一跳,抬头看着震怒之下一身煞气的家母,像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道,“娘亲,她是孩儿的妻子,理应孩儿来处理此事”
百年来,主家还没出过这等事,对于作为赵家脸面的主家来说真是奇耻大辱,老夫人怒火中烧,正气头上,只想立刻抓到人打断筋骨折断手脚,哪还听得进她的话,想也没想说道,“你才刚醒,身子还未恢复,此事由为娘来处理”
赵兮凝食指不受控制的一动,低头摸着这只手指,当初绑着一根红绳的位置,眸色渐深,由她母亲处理,意味着她回来不残也要废必定是生不如死,在知道她想要逃的时候和醒来发现她真的离开后,她心中固然是滔天的怒火,却从未想过把她抓回来后要怎么处罚。
心中忽然还有一丝迷茫,如果真抓回来,要怎么处置。
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人于她不只是救她一命的恩情,还是她的结发妻子,有她的承诺,除了她自己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她。
想明白了赵兮凝转头看向怒火中烧的母亲,嘶哑的声音微沉道,“孩儿的妻,孩儿自己处置”
她重视这个女儿原因之一就是她聪明知进退,可是现在,老夫人微微有些诧异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其实从进门知道她安然无恙后,便也没再细看,这会儿只见她发丝凌乱,衣襟微开隐约可见里面雪白的肌肤有口脂的痕迹,与她唇角晕开的朱红是同一个颜色。
衣冠不整如此狼狈,却眉目沉静,连她一时也猜不出她的心思,这两个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