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道过歉、认过错的人都死了,只有欧景年例外。独孤桀骜简单粗暴地把这归功于欧景年的美貌,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欧景年像被雷劈过一样怔在当场,好半天,她才回头:“所以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独孤桀骜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想信,而且就算信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桀骜一瞬间有点暴躁,又压抑了这种暴躁:“…你说过的,认真道歉,没造成严重后果,你都可以原谅。”
欧景年冷笑:“你这是认真道歉?什么叫做‘只要我原谅你,你就可以改’?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武林盟主还是什么门派宗师,哪怕你是皇帝本人,做了错事也不能这么敷衍。”
独孤桀骜反复咬了几次嘴唇,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那你说,怎样才叫做认真道歉?”
欧景年有点无奈:“你自己想。”
独孤桀骜回忆了一下属下们跟自己道歉的方式,发现她觉得最真诚的道歉方式居然是自牂,独孤盟主显然不可能做这等蠢事,低着头,想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说:“要不,你…打我一掌?”
欧景年:“…这都什么跟什么?”
独孤桀骜胀红了脸:“我…我看别人都是这样道歉的,让别人打一下,你…你要还不解恨,用武器也行,我…”她想说“别打重要部位”,然而这话太懦弱,她只能憋着气,吞吞吐吐地说:“随便你砍哪里都好。我保证不还击。”但不保证不躲。为了表示真诚,独孤桀骜甚至还左右看了一下,折下一根树枝,稍事打磨,做成一根一头尖的棍子,递给欧景年。
欧景年呆呆地接过棍子,没有反应。
独孤桀骜以为她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迟疑着说:“那个,你不懂武功,打一下可能是不太公平,那么…我让你打三下,三下好吗?你要打檀中也好,灵枢也好,哪里都好,我…让你打。”
欧景年:“…不,我的意思不是要打你,只是要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奇怪,她刚刚不是还在生气的吗?不是要马上掉头就走吗?为什么还站在这里跟一个完全不知悔改的人解释什么是“真诚道歉”?就算这个人可能是从300年前来的,可能从小没有受到过正确的三观引导,可能生在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可能从小失去父母长大后也没亲人朋友…打住,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更加心软了,她不是会毫无原则心软的人,绝对不是!
独孤桀骜:“我…可是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也说会改了。”
欧景年:……
独孤桀骜一看欧景年的脸色,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刚才…我完全可以对那辆车袖手不理的。但是因为你叫了一句,所以我才冒险去推它的,我…我也不是有十成把握。但是因为你,因为知道你不喜欢看见别人受伤,所以…所以,你看。”博取同情这招好像一直很好用,要不…继续用一下?丢脸就丢脸吧,丢一点点…反正也没别人看见,嗯!她撩起衣服,把后腰上被撞得青紫的那块露给欧景年看。
她不露还好,一露出伤口欧景年又炸了:“…原来你刚才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冲上去冒险了?!独孤桀骜,你到底…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了救人而让你盲目冒险的白痴吗?”
独孤桀骜:…呃,救人也不对?欧景年转性了?博同情也没用了?那她刚才又是自曝短处又是装可怜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欧景年一看独孤桀骜那张茫然的脸就知道她又没搞懂,叹了一口气,直白地说:“所以,你现在受了伤,需要双修才能治好?”
独孤桀骜赶紧点头。
欧景年:“多久?”
独孤桀骜:“啊?”
欧景年无奈地说:“双修多久能治好你的伤?”
独孤桀骜试探般地说:“一不,两年。”
欧景年:“独、孤、桀、骜,不要骗我。”
独孤桀骜眨眨眼:“真的,双修一次只能让真气运行一个周天,而真气完全运行要360周天,就算我们天天双修,也至少要一年时间,还没算上…那个来呢。”按照武林上通用的双修秘籍来说,是这样没错啦,但是按照上回她和欧景年的双修效率看就…嘛,做事总要保守一点,稳妥一点嘛。
欧景年:“…我可以跟你双修,但是第一,你不能再以这个为理由找我负责,第二,双修的时候不许你主动碰我,第三,我们分手了,你不能干涉我和别人交往,当然,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你可以继续住在我家,但是我们分房睡,你睡次卧,我会重新给你买个电脑,你用你自己的电脑,不许用我的。”
独孤桀骜大惊失色:“不行!”她…千辛万苦可不是只为了要一个双修而已,虽然初衷的确是双修,但是…她就是有种感觉,有点像是欧景年最开始说的那种感情之类的东西,然而要细细说起来,她又说不清楚。
欧景年凝视着她:“你要么接受这个条件,要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自己选吧。”
独孤桀骜咬了咬牙,半天都没说话,欧景年看她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