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什么工作人员,但是没得选择。
冲进门把画具包放在脚边,宁嗣昕注意到上面有黑线绣的几个小字,若不是定眼看发现不了。不自觉地就念出了声,“秦—宛—舒。”
女人略带惊讶地回过头,很快了然。宁嗣昕掸了掸肩上的小水珠,跺了跺脚,“啊……好像没办法自己回去。只能叫人过来,你知道这具体什么方位吗?”
秦宛舒挽发的手在耳边顿了顿,睫毛上下闪动,露出茫然的表情。
好可爱!无缘无故就冒出这样的心声。“那……”
手机响了,把话收回肚子里,宁嗣昕赶紧滑动接听。
“宁总,我给您准备的伞您没有带出去吗?!”叶助的嗓门快要冲破天际了。
“……”宁嗣昕瞥了眼身边人的表情,尴尬地沉默。
“所以您现在在哪儿?”
“什么民俗博物馆的。”
电话那段一阵无语,“景区有五个民俗博物馆您说的哪个?”
“两层高,有天井,瓦是青的,墙是白的,里面木结构……”
“……您打开地图把定位发给我。”
“哦……这,里,竟,然,没,网!!!!!”
“那您就自生自灭吧。嘟嘟嘟嘟……”
“小叶!你怎么可以……呵呵。”宁嗣昕干笑两声,对着秦宛舒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知说些什么挽救自己的形象。
秦宛舒蹲下身子,忽觉脚边一凉,惊得回望过去,只见宁大满脸通红,手上还紧拽着刚刚眼疾手快掀起的白裙,含含糊糊地解释:“地上有水……裙子……裙子。”这下俩人都成了熟透的苹果。
赧然地将裙摆接过,在袋子里翻找一阵,秦宛舒看了看攥在手里的伞。如果自己孑然一身,把画具寄放在博物馆这儿也不碍事,可若是两个人,这把小伞可是撑不住了。她起身开口,“其实我有伞……”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开口吧。温温润润的柔和,声音真好听。
“你怎么不早说?”终于可以走出这鬼地方了。
秦宛舒将小伞示意给她看,宁大顿时陷入了失望的冰窖。
“给你吧。等下应该会有人来接我。”
连忙推拒。“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谪仙人丢在这么个阴森破落的魔鬼窟……呃……博物馆,“我拿了也一时半会儿走不出去。还是别管我了,到时候雨停了我再摸索着出去。”
怕是老天爷听了这话,雨势猛然加大,两人均是一愣,随后便听见秦宛舒明显上扬的嗓音,“那,一起走吧。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先……”
“宛舒!”该死。哪来的插嘴的。
远远从雨幕中跑来了一个男人。蓄着小胡子,一身长衫,妥妥的特立独行艺术家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剧组拍戏。
“你看看你……”跑至跟前长衫才发现宁嗣昕的存在,凝滞片刻,转而小声冲秦宛舒“埋怨”,“都说了这样的天气别出门,你现在这身子骨还是乖乖静养的好。秦老爷子托我照顾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是几辈子都赔不起呀!”
说完他麻利地背上了画具,又贴心地从怀里取出披肩来欲替她披上。
“好了叶,我自己来吧。”秦宛舒浅笑着侧了侧身子,“其实不用麻烦你跑一趟的,店里呢?”
长衫看着她把披肩披好,忍不住伸手抚弄了下上边的皱褶,“我见你一直没回来就急着出来找,让街坊帮衬着看店——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人。对了,这位是?”
置身事外的宁大小姐看这情景剧看得饶有兴味,猛然被提及,意味深长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换下去。秦宛舒淡淡地瞟她一眼,“这是我的朋友叶先生,他是客栈老板。这位……”
“你好,我姓宁。”这话是对两个人说的。
“宁小姐刚才帮我收了画具。她……不知道回去的路,恐怕要先到你的客栈去。”
秦宛舒话一说完,长衫先生就面露难色,思量再三开口道:“是这样的,带路不成问题。可是现在我们只有两把伞,宛舒万万不能淋雨,还是……还是请宁小姐和我搭一把可以吗?”
卧槽是有多娇贵的身子一滴半点的雨都不能淋?宁嗣昕震惊地看着这位满脸“我也是勉为其难”的长衫先生,就连秦宛舒都开始面露尴尬。
“这样呢?”宁大一不做二不休,将矮她半个头的秦宛舒圈在了怀里。秦宛舒个头也不算小,可是到底身材有些纤细羸弱,就那么颇为小鸟依人地倚在宁嗣昕身上,回过神来时已是挣不开。
长衫显然没料到这一手,“还可以替她挡挡风。”——这会是彻底没了音儿。
一行三人就这么诡异地上了街。
雨滴落在坑坑洼洼的青石板上,夜色渐染,街上亮起了仿古灯,映得路面波光粼粼。
长衫在前头沉默地低头走着,宁嗣昕怀里的温度一直没降下去,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样对待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有些过于亲密了。从对方僵硬的姿势来看,大家的想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