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空就能让人揪心地疼——该!她暗自骂道,让你搭错筋跟自家妹子走一条道上去!
秦宛舒要搬家,原因无非就是受不了齐本尧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这事她不能惊动其他家人,更不会找宁嗣昕,只能赖着严子佩这表妹了。
严子佩二话没说,把自家隔壁买了下来,乒乒乓乓就依着秦宛舒自己的设计动了工——把表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放心!看他齐本尧还敢不敢上门闹。
搬家这天医生特意请了假,却遭来了宁二同学的一个白眼。
什么意思?
就不能给家姐创造点机会?
你让她来就好了嘛!多个人多份力。
是哦……
于是乎宁大小姐被软磨硬泡强拉硬拽地塞进了驾驶座。
“姐,斯文是怎么回事?”
“斯文?谁?”宁嗣昕开着车目前还有点蒙。
“不就你那传说中的男朋友吗……”扶额无语。
“斯坦福啊……就那样。”
“不会吧姐,真谈上了?”瞥了眼窗外严子佩的座驾,幸好是分车而行。
“随便。”宁嗣昕不愿多提,抿着唇目视前方。这时段路上怎么就有这么多碍眼的车呢?
“诶诶诶随便什么意思,秦姐姐怎么办啊你就这么放手了?”
“什么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一掌按在喇叭上,尖锐的鸣笛声让宁二吓了一大跳,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姐姐的脸色,嘴巴张了又合,不再去招惹她。
一旁“保驾护航”的严子佩看着前方左拐右绕横冲直撞的SUV皱了皱眉,提速跟上去。
很快就到了秦宛舒家楼下,熟悉的小区花坛,熟悉的单元门,甚至熟悉的晨练阿姨……宁嗣昕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上去吧。”
宁嗣音扶着车门,眼神晦涩。
“怎么说,阿昕。我有些失望。”
宁嗣昕轻声笑了笑。
“失望什么?失望没跟你上一条船?”
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等她的严子佩。暮春的日头已经很高了,阳光打在医生的头顶,那一隅空气中的浮尘都特别清晰。医生插着口袋,目光温柔而灼灼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会想失去她的。”
谁又想失去她?她优雅,纯洁,温和,体贴,遗世独立……世上最为钟灵毓秀的美德都汇集在她身上,所有能够想到的美好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她。那又怎样呢?
“阿舒有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干涉。” “对,这也是你的选择,到时候别后悔。”
到了楼上秦宛舒已经大包小包打理好堆在了门口。这屋子本来是精装房,住进来也就半年多,来的时候没多少东西,走的时候倒是一大堆——大多都是宁嗣昕“照顾”她的那半月两人一同添置的,那人说是要多点家的味道……啊,又想开去了。
“你们等会。”秦宛舒转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手里拿了个相框出来,红木的,玻璃光亮如新,一看就知道主人保护的很好。
“去年春节照的?”严子佩接过来,是秦家去年春节的全家福。
宁嗣音也凑过去看。
照片里的子佩身着米白色的羽绒服,面容比现在要冷峻很多,她未来丈母娘仍旧是气场全开,中间的老爷子精神矍铄,右边的应该是子佩的表哥秦初阳,再就是大伯和大伯母。那时候秦宛舒还没流产,肚子已经明显地隆起,全家众星拱月般把她和老爷子簇拥在中间。她脸上的笑自然地带着母性的光辉,手托着肚子,身侧仪表堂堂的男人也是一脸宠溺。
“这个人我见过……”
“齐本尧?”这样的画面放在这会儿有些讽刺了。话说回来,阿音会在哪里见过他?
“他就是齐本尧?!”即使作为秦姐姐的心理医生知道许多内情,出于客观判断的考虑宁嗣音一直坚持不见齐本尧——毕竟如果长太丑印象分就直接为负了。
“这样的话他……”看了眼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的秦姐姐,宁二欲言又止。
医生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只请了半天的假,赶紧动身吧。”
秦宛舒不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也不追问,点点头搬了个收纳箱率先走了出去。严子佩和宁嗣音对视一眼,不知交流了什么,急忙跟上。
候在楼下的宁嗣昕远远就看见秦宛舒摇晃不定的样子——显然是搬了个超出能力范围的箱子。她没作多想,三两作步上前去,慌忙间手覆在了那人的手背上,又触电般缩了回来。换了个方向,“给我吧。”
秦宛舒见到来人也是一愣。说什么好?谢谢,不用麻烦,还是好久不见?
“给我吧。”见她不说话,宁大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秦宛舒呐呐地松了手,见她利落地接过,放到了早已腾空的后备箱里。
宁嗣昕背对着她闭了闭眼,刚把一些莫名的情绪压下去,就听到那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