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去衙门,只是为了自杀。
“……你……只说错了一点……二姐……是自杀的……我……真心地……爱着她……”
这就是常玉暖的遗言。
虽然出自于一个年仅十五岁且又杀了多人的少年之口,李云燕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那是句真挚且诚恳的话。
之后的事就是交涉,那是袁润的事。阮玉珠一向不会做这种精细的活儿,袁润也不喜欢把这种事让阮玉珠去烦神,就让李云燕去做好了。
常家的态度就更明显了——反正常玉成也死了,何必让一个人死后的声誉受损呢?把所有的事推到一个虚无缥缈的流寇大盗身上去,于大家脸上都好看,常家也是感激不尽,更是还有常家的银子可以拿。
不过袁润没有拿银子,只是把翠玉给赎身了——现在明珠和如月都有伤在身,身边也的确要个人服侍。
在秦家庄没待多久,二人便上路去骆京,李云燕也是随同前往。看着李云燕,阮玉珠本想打趣是不是要跟着袁润一起去上任,不过还好袁润已经预先告诉她,李云燕要嫁人了,阮玉珠也就不好再提这个话题,反而因此而觉得有点舍不得了。
袁润看出阮玉珠心中所想,便暗中与她言道:“李云燕是没办法的了,你若是舍不得云来的那些生活,可以想办法把莫兰调过来的——你不是和女帝关系不错么。”
阮玉珠看了她一眼:“你嫉妒了?”
袁润呵呵笑:“是啊,不管是李云燕还是莫兰,还是上官柔、乐秀昀,都与你交好,我可嫉妒了呢!”
阮玉珠也笑道:“你小心点,别直呼皇帝的名字了。”
袁润斜睨着她道:“你怕了?”
阮玉珠点点头:“登基后的她,似乎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袁润摇摇头:“你总是喜欢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第一印象,这让你能交到像上官柔这样的‘朋
友’,也会让你为人所欺。”
阮玉珠一怔:“为人所欺?谁?乐秀昀吗?”说完不禁脸上一红——刚刚还让袁润不要直呼人家名讳的,现在自己也说了,自己打自己脸了吗!
袁润倒不会来抓她的痛脚,只叹道:“或许乐秀昀不会来害你,但那是不影响她大计的情况下——也幸亏你没有多想,更没有多做什么,不然只怕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现在只能希望她念在你救她之情上不会对我们两个下毒手。”
阮玉珠皱眉道:“怎么回事?”
袁润道:“你难道不觉得巧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给你的,就算你通过自己的调查证实了她所言,你就没有怀疑过那也是她故意的?”
阮玉珠道:“那你的意思,宁妃是谁杀的?”
袁润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乐秀昀吗?”
阮玉珠沉默了半晌,然后道:“我怀疑过,但是没有证据,也没有线索。”
袁润道:“那个瑞珠也说了,当时没有见到宁妃的真面目,只听她说话的声音。而且也没说几句,就是催她们快走。”
阮玉珠想了半天,然后才道:“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是凶手在说话——这个凶手,就是乐秀昀?”
袁润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次的事件之后,得利者就是乐秀昀吗?”
阮玉珠悚然一惊——袁润说得没错,宫变事件后,不管是太子还是大皇子,都与皇位无缘了。所以两个人才会孤注一掷,都起兵控制京畿。可惜大将军林河最终还是为乐秀昀所用——而从这个角度看,皇帝的手诏,到底是谁的意思,恐怕也未可知吧。
阮玉珠越想越觉得恐惧——本来不管是大皇子还是太子,两个人都没有准备好,按理说的确是不该动手的,这时候动手,对双方都不利。但是宁妃的死,让二人不得不提前发动,并且双双身死。
——这一切,难道真是乐秀昀所为?
细一想,真不是没有可能的。
乐秀昀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热切,反而“斤斤计较”于对罗羽裳的“才女”名头之争,这让所有人都对她在政治上没有防范之心。
当天晚上,乐秀昀是什么时候去的宁妃那里,只怕只有晓瑜知道,但是晓瑜已死——她的笔迹,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真的是晓瑜的笔迹吗?还是随便来一个人代写的?
——乐秀昀当晚去找宁妃,然后打昏她……也许,太子根本就没见到宁妃,他来见宁妃,应该只是单纯的谈判吧……
——没有见到宁妃的人,不是乐秀昀,而是太子。
——乐秀昀是宁妃请去见证她和太子之间见面的人,所以宁妃本身就不会让旁人见到她。或许当时宁妃还真就没有死也没有昏倒,人是为了怕人起疑,所以和乐秀昀一起躲在床上……
——嗯,这样看来,或许宁妃和乐秀昀关系,也很暧昧呢……
——当时所推测的真相,虽然放在太子的身上也可行,但实际上,放在乐秀昀身上更合适呢……
——当时乐秀昀被授权调查这桩后宫的案子,她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