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药师等人过来,守将还问呢:“胡统领,怎么回事?”
结果等一队人全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公主也在后面,忙过来下拜参见。
乐秀昀也不下马,嘱咐了几句,便与胡药师抱拳告别,只带了八名侍卫和阮玉珠同行。
阮玉珠心想乐秀昀倒是挺照顾自己,若是自己留在皇宫里,说不定还真有些危险。
一路向东北而去,马快蹄轻,一直到第二天午后才停,人要歇,马也要歇,然后骑马缓行,到了晚间再休息一夜,第三天全力催马,跑了一天,歇了一天后,到第四天晚间,居然就遇上了大将军林河的十万大军!
接下来的事好办,乐秀昀直接进军营把圣旨交给大将军林河就好了。
而就在众人在营中休息的时候,又有一队人进营了。阮玉珠想去看看,却被士兵们拦着,随行的侍卫们也同样被拦着,只有乐秀昀在大将军的中军帐里,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
几个侍卫互相间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些人是谁派来的,骆京里现在就是谁掌握了话语权。
“只怕已经控制了陛下,有了陛下新的圣旨!”
“这是矫诏!是假传圣旨!”
“那有什么办法,就看大将军怎么办了!”
“公主亲自来的,难道大将军还会怀疑?”
“可是听说大将军是支持太子的,难道现在太子已经登基了?”
“大皇子若是控制了陛下,大将军还敢听公主的吗?”
“大将军若是挥军攻打骆京,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骆京粮食丰足,城高墙厚,只要禁军能稳得住,就算十万大军也攻不破啊!而且十万大军的军需粮草,都需要国内供给,若是没有后勤补给,只怕十万大军也会很快崩溃。”
“若是分兵去取存粮的裨县,如何?”
“那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大将军不会这么干的!”
“那怎么办?我们不是死定了?!”
众人议论纷纷,一股悲观的气氛在一群侍卫中漫延。
阮玉珠倒是还挺冷静——其实大将军如果聪明的话,可以不让对方见到乐秀昀等一行人,装作投效对方,然后进入骆京,以十万之众一举摧毁对方。甚至可以将乐秀昀等人假装囚下来取信对方,等到了京城再反攻倒算。
唯一讨厌的,是对方要林河交出兵权,然后由他本人进京——若是这样就头痛了。现在只能庆幸,林河的家眷都被带了出来,若是留在京城,乐秀昀等人多半是没指望了。
不过,乐秀昀如果做得绝一点,应该把林河的家眷都藏起来,用来威胁林河——不过,乐秀昀等人没有城墙防护,有可能直接被林河抓起来拷打……
而且看林河这行军的速度,原定是第五天甚至第六天相遇的,结果第四天就相遇了,肯定是知道京城里的局势不容乐观,这才倍道兼程而来。
由此看来,林河心中可能已经有了主见,乐秀昀把林河的家眷送到他手上,不玩花招,可能也就是一搏,赌他会欣赏这种做法,那至少不会伤害“无权无势”的公主……
——嗯,乐秀昀也的确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手段……
阮玉珠正想着,忽然乐秀昀回来了,陪他回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送她回来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拳行礼,然后关照这营帐门口的几个士兵,要严守这里,不许让任何人靠近,以免有人冒犯公主。
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监视软禁了。
不过这在阮玉珠看来并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这也是一种“保护”,不让外人知道这里的情况——要知道先前乐秀昀等一行人来时,惊动的也就是前营这一块的,不见得已经扩散到了全军。
而且,乐秀昀等人被软禁起来,不代表另一边就是待之上宾,也许另一边也被软禁了呢?就算另一边待遇比这边好,也有可能是迷惑骆京那边的人。
总之,一切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阮玉珠冷眼旁观,那群侍卫上前将乐秀昀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个没完,最后乐秀昀不得不摆出公主的威风,把众人给喝退了。
“林河怎么说?”
待得众人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乐秀昀走到了阮玉珠的身旁,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阮玉珠已经先开口了。
乐秀昀低声道:“不好说,不过情况基本还是乐观的。”
她这么一说,阮玉珠就明白了——至少不会杀掉乐秀昀等人向新皇做投名状了!
待了一夜,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到了第二天正午,吃了午饭开始大军前行,但是速度不快,乐秀昀等人被全部装在马车里,不教外人看见。
侍卫们依然是悲观论调,认为行军这么慢,完全没有兵贵神速的意思,肯定是已经降了骆京那边的人了。甚至有人想现在就跳车逃走,只是被看得太紧,没机会罢了。
阮玉珠对这些侍卫的想法说不上嗤之以鼻,但也是又好气又好笑——走得慢,是因为要防着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