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道:“我不想再住后宫,要不你今晚带我回你府上住,明早再一起回皇宫来。”
乐秀昀皱眉道:“再忍忍吧,你帮了我,也是帮了整个魏国,将来对你或对罗羽裳,都会有极大的好处。”
阮玉珠道:“你这样说,岂不是我在要挟你?”
乐秀昀道:“不,是交易——之前我宣你入宫,并没有征求你的同意,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建议,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所以现在我只是正式向你请求,并且提出交换的条件。只要你能帮我破了这案子,你要升官还是金银,都依你。”
阮玉珠笑笑:“官和钱其实我都不缺——我只想要自在的生活。”
乐秀昀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是说,你和罗羽裳都不要升官,只需要当个在官场中闲哉的小官?”
阮玉珠道:“官场风险,小官也不好当,平民更是生活艰难。所以我希望能有个靠山在朝里给我们撑腰,让我们能好好当个小官,不再牵涉到朝廷里面的事。”
乐秀昀思虑半晌,忽道:“你是不是在为罗羽裳担心?大皇兄当年曾经想让她为自己做事,太子也与她颇有来往。不过现在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自能护得你们周全。”
看来罗羽裳当年的确是玛丽苏得厉害,连十二三岁的太子都没放过。不过听乐秀昀的意思,罗羽裳牵扯得并不深,她完全能罩得住。而且这有可能还是罗羽裳主动疏远了大皇子,也许大皇子真正表露出夺嫡争位之心的,就在最近一两年,所以罗羽裳才连忙与其划清界线。
不过不管如何,阮玉珠这么说,也就是要乐秀昀的这个表态。她倒是不担心乐秀昀反口,因为乐秀昀根本没这个必要——阮玉珠与袁润跟她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反而会是她的臂助。她也没有任何的秘密让阮玉珠和袁润得知,需要灭口之类的行为,所以保留与二人的下来往来,乃至于更进一步的关系,对乐秀昀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阮玉珠一直想要的□□——公主的承诺,开始了最初的约定。
接下来一切好说,阮玉珠接到袁润的来信,知道青槐才在云来劫走了苏昶,要赶到京城来与自己相见,起码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所以自己还是在皇宫里比较安全。于是便继续住在皇宫里协助乐秀昀破案。
当天晚上又得到了新的消息——宁妃的前一个帖身侍女朱瑾在去年得了病死了。
阮玉珠愣了愣:“死了?”
“是的,肺痨。”乐秀昀面无表情地道——好吧,肺结核是古代的绝症了,朱瑾得了这种病,那也就不要纠结了吧。
“那么,他在出宫之后,还有与宁妃或宫里的其他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的吗?”阮玉珠又问。
乐秀昀摇摇头:“没有,别说是密切的来往,她根本就是离开了京城,去了南边的保南县,一次都没有回过京城。”
“……哦,是这样……”阮玉珠抿住了唇,“那……你认为宁妃的个性怎么样?
乐秀昀道:“我只是以前同情她,所以才会多跟她说几句什么的,也许这反而让她对我有了不该的期待……”
这“不该的期待”,指的当然不是爱情方面,而是政治方面。
阮玉珠道:“我只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案情,你不必有什么顾虑,直说就是了,不然只会让我产生误判。”
乐秀昀听罢叹了口气,又过了半晌,才道:“她根本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我和她也算是相交了较长的时间了,算是比较了解她吧——也正因为如此,我不会把她当朋友的。”
“她性格很差么?”
“呵,也许——唉……”乐秀昀又叹了口气, “她的天性就是如此吧……”
“什么天性?”阮玉珠追问。
乐秀昀道:“她只是在不断利用身边的人,被她利用过的人,却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她脚下的石头——别看晓瑜一直说她好话,实际上她也只是被宁妃利用了罢了。”
阮玉珠皱起了眉头:“这么说她的仇人很多了?”
“不,她就是有这种天生的本领,让所有被她利用过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上了当……”乐秀昀似乎颇多感慨的样子。
阮玉珠沉吟道:“那在那个清尘之前,她有没有过其他的亲密关系人?或者入宫前的也行?”
“入宫前?”
乐秀昀眯起了眼睛——这个倒是我们疏忽了……然后道:“她是车骑将军于赞秋的女儿,好,我们会查的……”
阮玉珠笑笑,也不指望能再得到第一手的材料:“你说你很了解宁妃,是不是你也被她利用过?”
“我?”
乐秀昀笑了两下,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那是自然的,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不巴结我。她巴结我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我在后宫里过得好一点吗?当然,人的野心是会一步步变化的,现在夺嫡之事,她也对我这边有所想法。不过之前我一直置身事外,现在有了绑架这事,她只怕也是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了,案发当晚,可能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