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叫颇陵河,是沧江的支流,别看流速不快,但却很深的。”一个衙役过来道——他叫蔺诚,年约二十出头,未婚。
另一个叫马骏的衙役过来道:“行啦,快点去村子里拿人吧,快点的话,还能回去吃上个午饭,要不然就只能直接吃晚饭了。”这个马骏,就是发现了疑似卢定凯出没的人,年过三旬,却是前年丧偶,膝下又无子嗣,最近似乎在求人托媒再找个婆娘。
据他所言,当时他出城办事,无意中发现了卢定凯,并且一路尾随,看到他进了小井村,并且留宿于其中一户人家,这才回了云来向白玉兰报告。所以阮玉珠若是在这里有所得,马骏才是最大的功劳。
第三个衙役名叫雷震天,名字十分威武,年约四旬,性子也是急,已经往前一个人走了,留下的那个衙役叫吉永昌,年纪最大,已经近五十了,正好与其相反,是个慢性子——所以也由他一路驾车,免得出事——对众人道:“快走吧,老雷都已经走那么远了。”
三人见了,这才向吉永昌道了别,急急忙忙去追雷震天了。
雷震天应该就是本地人,对这小井村也是颇为熟悉,所以也是一马当先,带着三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木屋,木屋顶上的烟囱正在冒着袅袅的炊烟。
“看,这村子里的人都开始做中饭了。”马骏道。
雷震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知道吃!这屋子是哨屋,起警戒作用的,离村子还有近一里路呢。”
“那你要我们从马车上下来!”蔺诚不满地道。
雷震天道:“又不是我让你们下来的,是老吉叫你们下的。”
蔺诚一想也是——说停车的是吉永昌,又不是雷震天,不地又一想,道:“可你没有阻止我们啊,我们对小井村又不熟,你可就是小井村的人。”
雷震天叹了口气:“幼年时倒是的确在小井村生活过一段时日,但六岁那年便随父亲入了县城居住,早就忘光了这里的一切,几乎连道路都不认得了。”
阮玉珠耳中听着三人说话,眼睛却在观察着四周,便道:“这是什么村子?居然有哨屋,设哨卡吗?”
蔺诚道:“师爷你刚才在马车里不知道,其实我们穿过了一座山,叫做景山,虽然山不高不大,但其中却有狼有熊,以前甚至有虎,所以这哨屋是为了防猛兽的。”
阮玉珠回头看看,果然那里有一片林子,地势也挺高,却没想到是座山,看来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
雷震天此时却道:“奇怪,为什么哨屋里的人没出来?按惯例,看到有人过来,哨屋里的人也应该出来打声招呼的。”
蔺诚笑道:“人家正忙着烧饭吧,哪有空啊。再说现在这山上又没什么猛兽了,谁还会这么紧张地无时不刻地看着外面啊!”
雷震天摇头:“不对——人心猛于虎,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期间,村子不可能没有防卫,小井村一向是很排外的村子,我先祖在这里落户了好几十年,过了四代人,我爹还是不得不搬走了,所以他们一定会仔细盯着外面的。再说了,哨屋里又不止一个人,怎么会一边做饭就不能同时看着村口外面了。”
马骏道:“别说了,进去看看吧。”
阮玉珠其实也在想要不要进去呢——卢定凯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他会不会在这里搅风搅雨呢?
所以进去看看也是正常的。
蔺诚道:“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这不是蔺诚胆小,而是谨慎行事——如果里面真的有事,外面有个人来接应也是应该的。
阮玉珠与马骏、雷震天二人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空间不大,就是个十五平米的小屋罢了,一眼就能看到全貌。只见一个人侧卧在靠墙的床上,另一人却在做饭,两个人都是背对着众人,虽然看上去很和谐,但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位兄弟,在做饭吗?最村子里有没有来什么陌生人?”马骏问道——见到里面无甚异常,他自然也就找了一下话题,总不能说因为我们靠近你没出来迎接,所以进来看看是不是出事了吧。
然后烧饭的那位头也不回地道:“没有。”
马骏看着床上的那位,道:“这位兄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躺在床上不起来?”
结果还是烧饭的那位在回答,同样地头也不回:“嗯,他病了,我在煮药膳给他。”
马骏吸了吸鼻子,笑道:“不知是什么药膳,却无药味呢,倒有一股子肉味儿,是肉粥吗?”
阮玉珠这时却道:“我却没闻到肉味儿,只闻到了花香!”
其实这些味道,阮玉珠一进来就闻到了,不但有药味儿,还有肉味儿,还有香味——循着味道四下一看,就看到床脚边、房梁上、窗台上、桌子上,到处都放着鲜花,仿佛这里是家花店,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看看这背地着她们的人怎么应对。
结果烧饭的那人直接就无视了阮玉珠的话:“嗯,是放了些肉,你们要一起吃一点吗?”
阮玉珠还在考虑,而另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