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则躲,甚至不准身边的人提起,可每当有人提起,紧张的似乎也就楼语雪一个,她看不见杨若青不开心的样子,她忍不住怀疑,杨若青是否并不那么在乎她。
杨若青毕竟二十好几,她根本没想过何健的事,从楼语雪的态度中,她已经能确定何健根本就没有威胁,这何必要乱发脾气呢,是故有人提起何健,她也不觉得什么。
她倒是更担心另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亦是她们自己班上的,是礼部侍郎家的三公子陈阳,一表人才,平日里与楼语雪交情很好,时常一起玩闹,因着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两人更亲密些,楼语雪常常去捏陈阳的脸,她是心无旁骛,可杨若青瞧得出来,陈阳并不与她一般,陈阳待她不同,是有意与她的,只不过有何健在前,不好轻易表白。
杨若青平时也只管陈阳是否有大动作,早就将何健抛之脑却,谁料这倒叫楼语雪误会了。
又是一次,不知是哪个多嘴的跑到杨若青跟前说道,“夫子,现在楼语雪都看见何健都绕着走,你说是不是做贼心虚呀!”楼语雪就站在边上,她第一反应竟是先去看杨若青的表情,只见杨若青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眯眯的让楼语雪火冒三丈,当下便拉下脸来,杨若青也瞧出她的不对来,三言两语打发了身边几个学子走开。
“怎么了?”杨若青伸手去拉楼语雪的手,楼语雪没有闪躲,“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如果我让你这样想了,那说明我做得很不好。”杨若青并没觉得楼语雪是在无理取闹。她知道自己顾忌得多,对楼语雪有些冷淡。杨若青这句话一时叫楼语雪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还是杨若青做得真的不好,想着想着便觉得委屈,竟是掉下泪来。
学堂里眼尖的同窗瞧见了,像是怕杨若青没瞧见似的,大声喊道,“夫子!楼语雪哭了!”
杨若青朝那位学子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拉着楼语雪走出了学堂。杨若青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轻轻搂住楼语雪的腰,“对不起,我又让你哭了。”
“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楼语雪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那是我不想让自己陷得太深。你还年轻,你还没走到外面去瞧瞧这美好的世界。你这么好,你以后会遇上比我好很多好很多的人,我怕我到时候没这么豁然,放不开手,误了两个人。”这的确是杨若青一直以来所担心的,尤其是楼语雪的家境,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她会四处奔波,她会去外邦,她会看见很多人,会遇见很多人,也会很多人喜欢她。
“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好。哪怕就现在,在书院里,比你好的人也有啊。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楼语雪说得动情,杨若青心里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她所担心的事,哪儿是楼语雪这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却也只能点点头,表明自己知晓了。
楼语雪也不是傻子,她知道杨若青的担心,她也明白杨若青会这样担心。杨若青是个散漫的人,也是个专一的人,因着自己想当夫子,便能坚持十年苦读,她渴望被那样的杨若青宠着爱着,但此刻她也明白,自己的善变,自己的好玩,是她身上的刺,杨若青抱得越紧,会越痛。若要改变两人现在的局面,只有两条路:一,等,等到两人成亲,等到她明白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二,同房。
杨若青并不知道楼语雪在这么一段时间内已想了这么多,并暗暗做下了决定。楼语雪想着自己根本等不了,当初就是因为等不了才戳破的窗纸,如今怎么可能再等,更何况,如今刚定亲不久,杨若青才适应过来,若逼着她赶紧成亲,肯定不行。
再则第二个法子,细细想来,却是再适合不过,杨若青不放心,那有了夫妻之实,她总该放心了吧,这不仅能让杨若青放心,自己也能放心,凭着杨若青的性子,若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这成亲的事是板上钉钉了,这样自己才能放心跟着爹爹出门学商事。
楼语雪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转头就亲了上去。杨若青正在搜肠刮肚地想着怎么安慰楼语雪,谁料到楼语雪如此动作,愣了一下便回应起来。
平日里,纵是楼语雪先起的头,亲吻到后来也变成杨若青带着楼语雪,可今日,楼语雪来势汹汹,杨若青有些招架不住,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直到楼语雪引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杨若青才恍然梦醒,突然抽离开去,又觉得自己如此有些过激,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课就要开始了,要赶紧回去。”
楼语雪也知自己太急了些,并没有乖杨若青的不解风情,同时又有些害臊,怕杨若青因此看轻自己,偷偷拿眼瞧了瞧杨若青,见杨若青脸上只有羞意,便也放心了。两人拾掇一番便往学堂过去,一路上虽不曾说话,却是比来时好了许多许多。
杨若青并未发现此事的蹊跷,楼语雪却也是不肯罢休,心里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才能顺水顺舟地完成自己的计划。
这一课并不是杨若青教授的,楼语雪便一字未听,一心琢磨着自己的计谋,甚至动了迷药灌酒的念头。
一课结束,楼语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