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官员,终于被杀怕了,陆元畅提拔了往日与自己交好的世家,官员,镇北军严密布控京师,短短半月,京师便稳定下来。
改朝换代的气息非常浓厚,每日都会有朝臣上奏恳请陆元畅登基,陆元畅一推再推,到得后来,文丞相等前朝重臣也明白事不可违,而且陆元畅确实是极为适合的皇帝人选,故而在强大的舆论压力之下,他们联名上奏,终是水道渠成。
唐建安元年,建安帝陆元畅发轻徭薄赋国策,由文丞相主持,全国百姓休养生息,田赋十抽一,新垦荒地三年不纳税,凡民间生育五子女以上者,由州府拨发安度银。
唐建安二年,废世卿世禄,开恩科取士,废民户军户工户等籍贯限制,选拔卫所精锐入军,其余改军为农,放归田园。
唐建安四年,兴修水利,鼓励商贸,废商人贱籍,平等农工商三民。
唐建安五年,由朝廷总揽,开大唐钱庄,汇通天下。
唐建安六年,拜王超为征西大将军,领兵十万,在烈风城破西夏二十万大军,西夏割让二十城以求合,自此国力不振,大唐边关再没有强敌环伺。
大唐渐渐复苏,百姓蒸蒸日上,除了少数的顽固份子,现下很少人会再想起那个动荡不安的大周末世,只盼着大唐盛世的到来。
一晃眼,就到建安十年。这日的朝堂上,如往日一般,大臣们喷着唾沫,商议着国家大事,而身为皇帝的陆元畅,则是懒洋洋地坐在朝堂上,看戏一般地看着自己的臣子们激烈的吵架。
十年共事,臣子们对于陆元畅这个不像皇帝的皇帝既尊敬又不畏惧。建国初始,朝臣们还记得陆元畅的残暴镇压,那血流成河的场面,让幸存的朝臣感到劫后余生。他们小心办差,对上极为恭敬,可是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的新皇帝其实是一个温和的人。
新皇帝一心为民,朝臣们竭力辅助,新皇帝不通礼仪,朝臣们背后暗笑,新皇帝护短,朝臣们自发的替自己打上了陆氏烙印,在陆元畅手下办差,真是为人臣子的幸运。兢兢业业办差,错了皇帝会帮着收拾烂摊子,只要是个好官,皇帝会对其无限宽容。
没钱,问大唐钱庄去要,没兵,问王超去要,制定国策,问文丞相,皇帝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权力下放,可是朝臣们知道,这种人最会做皇帝,若没有强大的掌控力,如何能如此霸气对权力不屑一顾,只有胆小者,才会杀功臣,才会将权力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待遇好,能自主办差,不怕出错,朝臣们对新皇帝真是死心塌地。人总是健忘的,而对于自己尊敬的人,她的错也会被无限包容,当年那场惊天动力的洗血,朝臣们渐渐淡忘,就算想起当年死在屠刀下的同僚,很多人都归结于死者,而非归结于新皇帝。
这,就是一个人的人格魅力。
陆元畅的懒散,大臣早已习惯,如今她在朝议大殿上坐得东倒西歪,礼部尚书都懒得和她争辩。
“皇上年逾而立,迟迟未有皇子,此乃我大唐之大不安所在,恳请皇上广纳后宫,延绵子嗣,此乃我大唐万世之安也。”年逾古稀的文丞相,如今老当益壮,越干越有劲,国家大事早已料理妥当,他身为百官之首,对陆元畅迟迟不纳后宫很是着急。
“丞相所言极是,皇上为万金之体,怎可只皇后一人伺候,皇后十年未曾生育,皇上当以国家为念,万不可因小情而损国之大义。”
“恳请皇上三思。”
“恳请皇上纳忠言。”
陆元畅好笑地看着一群老头子跪求自己纳后宫,一时都气乐了。
宋定天看着朝堂上的混乱,以及群臣看向自己的殷切眼神,他只得硬着头皮出班附议:“臣恳请皇上广纳后宫,延绵子嗣,为我大唐百年基业着想。”
连国丈都出声了,陆元畅再不说话就太过了。
“诸臣心意,朕已知晓,待朕思虑妥当,便会答复尔等。”陆元畅敷衍了大臣,退朝之后便去了顾小芙所在的凤极殿。
“出什么事了?”顾小芙亲自为陆元畅更衣,见陆元畅脸黑黑的,疑惑地问道。
“一群老头子,管东管西,如今手长心黑,居然管到后宫里来了,我这个皇帝,现下没人怕了。”陆元畅气鼓鼓地说道。
宫女们跪在地上强忍着笑,她们的皇上,可是一点都没有皇上的威严,在后宫不摆皇上的架子,到了前朝,对待朝臣也一向是宽容之至,听说每日朝堂上都吵成菜市场一般,皇上从不发怒。
顾小芙让忍笑很辛苦的宫女们退下,这才奉上茶好言宽慰:“你不是从不和他们计较的么,怎得今日会动怒?”
“他们让我广纳后宫,你爹居然也附议,说你十年无所出,再说下去你这个皇后怕是要摊上蛊惑皇帝之嫌了,到时指不定哪个老昏货会说出废后的话。”陆元畅强压了一碗茶,依旧不解气。
“纳就纳呗,后宫里冷冷清清的,多些人也好。”顾小芙笑道。
“你也来气我!”陆元畅硬着脖子,都快气炸了。
“不气不气,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