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咱们进城罢!”张成兴奋地说道,谁能想到京师守卫如此薄弱,只短短一夜,便能攻破。
“命梁保率两万骑兵入城,其余人等围住九门,旦有出城者,格杀勿论。”陆元畅淡淡地说道。
城中喊杀声此起彼伏,王超策反了部分城北大军,正与正朔帝的保皇军展开厮杀。
梁保率领两万精锐,如入无人之境。骑兵所到之处,鲜血横流,保皇军所结脆弱军阵,被凶猛的骑兵军团冲杀的残破不堪。自以为精锐的城北大军,在与镇北军相撞的一霎那,才知自己有多无知,他们在刀剑之中,终于回想起当年的那场举国大战,而自己,是被歼灭的一方。
镇北军赢得毫无悬念,王超带领所部,在骑兵后面掩杀,不放过任何一个敌兵。
“你去禀报国公爷,京师逆军已灭,我部围困皇城,请国公爷前来安邦定国!”
梁保无疑是最忠诚的属下,如今京师尽在他之手,攻破被大火肆虐的皇城轻而易举,只是这样的举世功绩,他留给陆元畅。
陆元畅听得来报,笑意甚浓,将小小给了顾小芙,转身对宋定天说道:“岳父,请随小婿一同入城。”
宋定天此时无疑是极为痛苦的,只要陆元畅进入永定门,大周两百年的江山便是告终。他们宋家,跟随太、祖建立大周,而如今,却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婿将之毁灭,如何不让他感到心痛,他戎马一生,所得功业,显得又是那么的荒谬之极。
可是陆元畅是他的女婿啊,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人,她是一个温和的人,她一直没有野心,她在功成名就之后只想归隐山林,她所有的心都给了自己的闺女。是自己,将她绑在了战车上,教她行军布阵,教她残忍冷血,甚至于,也是因为自己的执念,硬是将皇位从她手中抢走了,给了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是宋定天,将一头狼变成了一头虎,是宋定天,将自己的家人置于险境,若非陆元畅这头猛虎在山林震慑,宋家与王家安能苟活至今。
“阿元,你进城罢,善待百姓,老夫就不进去了。”宋定天苍老地说道。
“岳父,您不进城,小婿如何进得。”陆元畅冷冷地笑着,对张成说道:“命众将士进城,留两万兵马占领各城头,张成,你保护大帅!”
“是!”
所谓的保护,便是挟持,宋定天被迫上马,在陆家亲军的裹挟之中,进入了永定门。
城中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只要细细观察,便会发现死者皆为兵士,镇北军军纪严明,屠刀绝不对向百姓!
艳阳高照,温暖着冬日的肃杀,正午的阳光,喜庆中泛着惨白。皇宫的大火依旧肆虐,熄灭之处,残桓断壁,散发着腐朽的味道。这是大周的味道,是没落的味道,堂堂两百年的大国,在这一刻,终是走到了尽头。
百官被镇北军包围,聚集在皇宫大门,等待着大周的落幕,等待着自己的末日。有忠义之士,或自尽于家中,或撞死于皇城,只是,这样的人太少了,就是文丞相等辈,虽有愤愤之色,然惜命如金,面对凶猛的镇北军,闭口不言。
这,就是文官,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听话,便又能在新朝尽享富贵。当然,他们说服自己的理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把这种软弱称作隐忍,把这种无耻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冠冕堂皇的令人发指。
陆元畅冷眼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文官,世家,勋贵,心中寒意四起。这就是正朔帝引以为傲的坚固的铁桶朝廷,在屠刀相加的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不费吹灰之力。
到得夜幕降临,镇北军已将京师全部控制,只有小范围零星巷战,而皇城的大火,也渐渐熄灭。
“诸位,请随我入宫。”
皇城大门重重开启,镇北军如潮水一般涌入,宫中尚有不少禁军,凡遇镇北军,皆被诛灭。那惨烈的屠杀场面,让得这些养尊处优的朝臣惊吓连连,他们哪里见过如此骇人景象,残肢断臂,鲜血脑浆,有胆小者,胯间一热,软倒在地。
“国公爷,如此残暴,非君子所为!”文丞相再也忍不住,颤抖着说道。
“呵呵,丞相三朝老臣,宦海沉浮一生,也配与我说君子之道!”陆元畅讥笑着,不屑地说道:“谁的屁股都不干净,就别苛责别人的行为。”
文官们被镇北军逼压着,如鹌鹑一般瑟瑟发抖,随着大军开路,终是到达正朔帝的乾元宫。
此时乾元宫已是破败不堪,毫无往日金壁辉煌之象,大火的源头便是此处,一行人进入残破的大殿之内,所见景象让得所有人都惊呆了。
宫中焦尸横陈,宫女,内侍,妃嫔,道士,零乱地散落,宫中所有华丽的陈设,都被大火吞没,只有那高高的宝座,依然庄严。
“国公爷,属下找到了皇上与皇后。”张成禀报,只是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陆元畅领着众人前去察看,发现正朔帝与王敏的尸体,临死的动作,让得朝臣到吸一口气。正朔帝双手掐在王敏的脖子上,而王敏手中的匕首插在了正朔帝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