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中年汉子倒也实诚,忙摆手道:“小姐此玉太过贵重,如何使得。”
“既够数,你便拿着。”果儿将玉佩塞进中年汉子手中,自径离去,那无视金玉的神情,像极了陆元畅少年时的作派。
“小的多谢小姐赏赐,多谢小姐!”中年汉子捧着玉佩,连连作揖,而边上围观民众,则是羡慕不已。
如此,果儿便欢乐地逛了起来,她所到之处,摊主无不欢迎,极力兜售自己的物什,果儿把自己身上的挂饰全拿去换了看上眼的小物什,欢乐之中到还记得师父给的手串不能送人。
宋时丢了果儿,急得都快疯了,发散奴仆满大街寻找,可长安大街人流攒动,果儿又有心避开,他如何能找得到。
二十年前,顾小芙的丢失是宋家的痛,若是此次果儿也丢了,他宋时不说被打死,宋家上下还不得闹翻,还有他那个年轻的小姑父,宋时想到陆元畅便不寒而栗。因着苦寻不到,宋时也不敢拖延,亲自回府禀明宋夫人与顾小芙。
宋夫人闻言,当场晕倒过去,顾小芙也是满脸苍白,摇摇欲坠。宋文季二话不说,一巴掌把宋时打得满口是血,根本不理儿子的惨状,急急差人告之陆元畅,自己则亲自带人去寻找。
陆元畅正在军中与下属商议出征事宜,亲随禀报宋府管家有要事求见,她以为是顾小芙身子有所不适,忙将管家唤进帐内。
“姑爷,大事不好,四少爷带表小姐去市集,可转眼表小姐便不见了!”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说什么!”陆元畅如何敢相信,一大堆人跟着,还能让个小娃娃跑掉不成!
“四少爷说,表小姐到了长安大街,只转了几下就不见了,四少爷寻了好久都不见人,三爷已带人去寻,可…可长安大街…”管家见陆元畅面色越发不好,吓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别说陆元畅急了,镇北军的几个重要将领都吓得脸惨白。长安大街那是京师最为繁华之地,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商铺多,商旅多,歹人亦极多,就果儿这般穿金戴银的贵族小姐,难保不被人掳了去。
谁不知镇北军的给养是顾小芙操办的,谁不知顾小芙最疼的便是大小姐,谁不知陆家如今就这么一根独苗,这还了得,太平侯府要是没了大小姐,整个大周都别想安宁。如今陆元畅的权势,比之当年的宋定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元畅知晓果儿有功夫在身,小九小白还跟着,看似妥当,实则不然,那些歹人的手段很是阴毒,强的不行,阴的还不行么!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政敌叛党,难保不会下毒手。京师不比偏远小县,丢了一个孩子哪里能寻得到。
“我欲调兵进城,戒严寻人,诸位如何看待?”陆元畅绷着脸说道,此举甚是不妥,可她没有时间,拖得越久,果儿越危险,一旦果儿丢了,想找到怕是难如登天。
“京城治安由京兆管辖,防务亦有禁军负责,我镇北军驻于城郊,无皇命不可进城,侯爷,请三思!”张成劝道。
“侯爷,我等进城,形同谋逆,如此作为,怕是皇上必要治罪!不若通知京兆,派衙役寻找?”冯怀也劝道。
陆元畅如何不知众人所讲,若是还在汾城,她哪里需要顾及这些。可是一想到果儿会被歹人所掳,她便无法理性对待。
“我陆府之事,不宜牵连镇北军。我只率本部亲军进城,皇上但有责罚,与尔等无干!”陆元畅掷地有声地说道。
短短片刻功夫,陆家一千亲军集结,陆元畅亲自领军开道,张成等人怕陆元畅心急误事,不顾株连之罪,舍命相随。亲军将整个长安大街封堵起来,一下子,原本喧嚣的长安大街鸦雀无声,所有市集之人都跪于大街两侧,战战兢兢。
“冯怀,你带人去寻果儿。”陆元畅铁青着脸说道。
“是,侯爷!”
清道戒严,路口封死,只要人还在长安大街,便不难寻找,冯怀才过了一会儿便回来报信,果儿找到了。
陆元畅策马奔去,只见自家闺女正坐在一个小摊子上吃臭豆腐,身边小九与小白也吃得欢,只是整条街都被士兵包围,她有些谨慎地观察着动静。
“阿爹,您来啦~”果儿见是陆元畅来了,这才展露笑颜,戳了一块臭豆腐递向陆元畅,孝顺地说道:“阿爹,这豆腐真好吃,您吃!”
陆元畅一肚子气,就这么发不出来,身旁的将领们也是颇为无奈,陆家亲军如此集结,都快背上谋反之罪了,谁想他们的大小姐,居然还顾着吃豆腐!
“张成,你立刻带兵回营!梁保,你亲自去宋府告之夫人,小姐找到了,片刻之后我便带小姐回府。”陆元畅下马,坐于果儿身边,乖巧的果儿便将臭豆腐塞进陆元畅嘴里。
“侯爷,大小姐临危不乱,气定神闲,将门虎女,真乃侯爷之福!”冯怀见陆元畅面色不好,只得尴尬地宽慰,这些话还真是昧着良心啊。
果儿那般机灵,怎会察觉不到陆元畅不悦的脸色,如此大阵仗,全因她而起,果儿不明白这事的严重性,但自己单独跑掉却是大错。果儿小手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