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自酿的土酒,吃着暖烘烘的烧窝炖肉,心里也暖极了,这味道,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一点都没变。
“干娘,果儿可好?”陆元畅吃了个半饱,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闺女。
“好,果儿极好,老神仙时不时带她过来让我们瞧瞧,懂事极了。”杨大娘提到果儿,嘴便闲不住,骄傲地说道:“果儿如今学医,认得好多草药,武艺也不错,听老神仙说来年便要教她把脉。年初村里闹瘟疫,幸亏有老神仙,不然咱们村怕是要死绝了。”
“瘟疫?”陆元畅疑惑地问道。
“这些年你在外头打仗,与家里不通消息,自然不知。今岁春季,不知怎得村里人接连病倒,后来死了好些人,村长请了县里的郎中过来瞧,说是瘟疫,郎中命人将尸体烧了,留下一方子便不愿再来。那方子不管用,村里一直没有起色,正当大伙儿想着是否搬离之时,老神仙下山了,他赠医施药,才把咱们村救了回来。后头老神仙带回果儿,果儿哭得死去活来不愿上山,老神仙哄不住,我舍不得便让她在家里住了些许日子,后来果儿与老神仙慢慢熟了,才不情不愿上山去了。”杨大娘心疼地说道。
陆元畅听着不是滋味,那心一揪一揪地疼。
“上山之后也不知老神仙施了什么仙法,果儿去了到是欢喜,听说她整日领着小团子把老神仙的草庐搅得鸡犬不宁,珍贵草药一片片弄死,医药典集全翻乱了,每回老神仙下山,都没了以往的仙气,直说收徒不慎,其实心里头就欢喜咱们果儿。”杨大娘得意地说道。
“呵呵,果儿淘气,回头我收拾她。”陆元畅闻言乐不可支,原想着果儿从小不喜言笑,上山到是变了个人。
“你可别,咱们果儿机灵,闹些又怎的,她师父也没说什么,女娃娃不宠着疼着咋行,回头你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收拾我也不拦着。”杨大娘闻言立刻急了,果儿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啊,谁都不许动。
陆元畅无奈地笑了,要说她如何舍得下手治果儿,用过饭,洗过脸,陆元畅换上了杨大娘为她做的衣服,便独自上山去了,并留话给亲随,命他们去汾城陆府备好马车等一应物品送来洛溪村,为村民发放年礼。
如今洛溪村已大变样,成了临川地界的第一村,听说太平侯微服回乡,村民都激动万分,争相奔走相告,不过当他们集结之后到得陆家老宅之时,陆元畅早上山去了。
陆元畅不辞辛劳,运用轻功飞快在林间穿梭,眼下她很心急,极想看看自家闺女淘气成啥样。在天黑之际,她终于到达神秘山谷,穿过幽深狭径,便看到一个小小人儿蹲在药圃前,摆弄着不知名的草药,她的身边,趴着一头极为强壮的狼。
“啊呜~”小团子极为敏锐,陆元畅才出狭径,便已嚎叫。
果儿听到小团子尖锐的叫声,便知不是师父回来了,他们这里极为隐蔽,无人能进入此地。果儿立马起身,扭头看过来,便见到一个衣着素净,但一脸风尘的陌生人,而此人却是紧紧盯着自己,活似要吃了自己一般。
“你是谁?”
脆脆地声音进入陆元畅耳中,陆元畅不敢相象面前这个小人儿便是自己的闺女,那眼睛似顾小芙,那轮廓与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再如自己刚走时那般稚嫩,五官长开了,漂亮极了,眼睛带着山里特有的灵气,黑溜溜警惕地盯着自己。
“我是你阿爹,果儿。”陆元畅欣慰地笑道,没想到她能有个如此出色的闺女。
“你骗人,我阿爹在打仗呢!”果儿早不记得陆元畅的样子,只记得顾小芙与她说陆元畅去打坏人了。
“打完了,阿爹回来了。”陆元畅缓步走到果儿面前,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想伸手摸摸果儿。
谁想果儿一个轻跳,便退了好几步,到是小团子,还记得陆元畅身上的味道,上前小心地舔着陆元畅的手。
“小团子这般大了?娶媳妇了没?”果儿的躲避,令得陆元畅有些伤心,不过总归是自己的闺女,血浓于水,这亲情怎么也断不了。
“呜呜…”小团子被陆元畅摸头很受用,趴在地上极为乖巧,果儿这才有些相信,再次问道:“你真是我阿爹?”
“如假包换。”陆元畅感叹顾小芙心细,从怀中摸出一只小金手镯,对着果儿说道:“看,这是你阿娘给我的,与你手上的可一样?”
果儿认真地看着那个手镯,果然与自己所戴的一模一样,这才怯怯地挨近陆元畅,低声叫道:“阿爹。”
轻脆的声音,可让陆元畅的心都化了,她一把抱着果儿,亲了又亲,起身向草庐走去。进门一看,发现屋内无人,便问道:“你师父呢?”
“师父去了山那头,明日才归。”果儿小手搂着陆元畅的脖子,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留你一人在这里?”陆元畅闻言,微皱眉,果儿才五岁,老郎中怎的这般粗心。
“有小团子陪我。”果儿到是习以为常,挨着陆元畅讲些山上的趣事。
陆元畅听着听着,真心后悔当初怎会把小圆子送给王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