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听曲,斗鸡走狗,童年未经历的调皮放纵滞后的在此时显现,虽然行为看似放荡一些,但结交了不少实权贵族,军饷一时间充实不少。
“陆二,将军去哪儿了?”顾小芙淡淡地问道,不过周身无形的怒气,让得陆二有些瑟缩。
陆二低着头,垂手立于顾小芙面前,脑瓜子不停地转着,他替陆元畅打掩护也有段时间了,借口早已用尽,眼下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顾小芙。不说顾小芙饶不了他,说了陆元畅饶不了他,他一个下人夹在主人之间,可怎么活。
“陆二,夫人问话呢,还不快些答话。”屏儿见顾小芙脸色不好,忙提点陆二。
陆二心思百转千回,壮胆抬头看了顾小芙一眼,见她脸绷得紧紧的,想是气狠了,想着往日在府中陆元畅与顾小芙的地位,他毅然决定弃陆元畅而从顾小芙。
“夫人,将军与一干公子,去了…去了闻香楼。”陆二言罢,冷汗直流,垂头不敢看顾小芙。
“将军近日常去?”顾小芙强忍着怒气,轻飘飘地问道。
“没…没有,将军军务繁忙,并不常去,今日文亭侯世子向将军请教骑射,执意做东答谢将军。”陆二心想,他能帮的都帮了,陆元畅好自为知。
顾小芙闻言脸色微霁,让陆二下去,自己则闷闷回了正房,屏儿小心伺候,安慰道:“夫人,将军恐是推脱不得,那烟花之地将军最是不愿去的。”
闻香楼三楼雅间,一行贵公子行酒令,听小曲儿,极为惬意,陆元畅言笑晏晏,哪有半点不喜的样子,不过贵公子们忌惮顾小芙,他们自各儿身边有姑娘伺候,只陆元畅身边,跟着三大五粗的张成伺候倒酒,还真真是倒胃口。
“陆贤弟,你这日子过的,可怜哪~”文亭侯世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陆元畅淡笑,慢慢饮酒,不以为意,温和说道:“各位公子骑射了得,不日在下安排,咱们去城郊狩猎如何?”
“好主意,来,陆贤弟,喝!”
月儿西斜,欢宴才散,陆元畅洗漱过后做贼似的溜进正房,她不敢吵着顾小芙,只在大炕角边缩成一团,酒劲上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小芙起身查看,不禁被陆元畅小心翼翼的样子给逗笑了,费了些力气才将人扳正,自动缩进陆元畅怀中取暖。
北境很平静,无天灾,无人祸,百姓等待着这一季的麦熟与丰收,关中亦有不少人流入北境避祸。北境战乱多年,民生凋零,人口稀缺,宋定天颁下都督令,但凡新入北境者,贫户可入县衙改籍,领一亩荒地,富户落籍,首年能减免赋税半成。
此令一出,不仅关中,就是南边人,也涌入北境,萧条的北境,渐渐热闹起来。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挣扎着清理朝廷的新君,在有所成效之后,眼光自然又盯向了边境。
南边,乱了,关中,乱了,西境尚算好些,只北境生机勃勃,新君比之先皇英明多了,一纸诏书,令得北境上层极为震动。
宋府书房内,聚集着镇北军全部高级将领,每个人面有愁容,为啥,新君诏书所云:国家动乱,各地民变,北方安宁,无外患之忧,故缩减镇北军粮饷,适当裁军,以资关中南方军需赈灾之用。
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去岁咱坑了新君,这回算是一笔还清。”王超说道,不过他未曾如往日般愤怒,挫折令得他成长不少。
“可不是,咱征兵练兵,好容易练出了样子,这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朝廷军饷虽说不多,可到底也是一大笔,没了此进项,咱不得不裁军。”
“阿元,你意下如何?”众人的话令得宋定天皱眉,曾经有戎狄压境,他自不怕朝廷,可眼下戎狄之危已解,他确实没了依仗。
“岳父,不裁也得裁,新君此计颇为狠毒。”陆元畅无奈地说道,新君占了法统优势,镇北军若非明反,那势必还得在表面上听令。
“也罢,你等着手去办。”宋定天也是无计可施。
陆元畅领了差事,开始忙碌,裁军也是有讲究的,老弱残兵自是回乡,本就军饷短缺,此时遣散费用必然缩减,退役军士怨声载道,陆元畅顺势让人广传流言,将一切责任都推至新君身上,让得士兵们对朝廷极为不满。
裁撤了残兵,镇北军依旧负担不起驻扎北境的八万府兵,陆元畅一狠心,便让部分战力低下的府兵回乡,此时即将秋收,壮力归田亦能挽回些损失。
镇北军人心浮动,士气低迷,陆元畅与各将军商议过后,便让各将军在府兵中挑选优秀士兵,充实私军,如此一来,到是让得不少士兵看到了希望,操练也极为卖力。
府兵眼下都明白,朝廷与宋定天不对付,自个儿受牵连再所难免,但镇北军将领们已尽其所能维护大伙儿的利益,算是良善,要怪,只能怪新君不体恤士兵艰苦,为君者不贤,如何让得士兵臣服,府兵虽为将领统率,但亦是朝廷的兵,忠君思想还算浓,可新君如此作为,到是让得府兵寒心。
在陆元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