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尚不明了,上回他装病,这下可给了朝廷一个遮掩的好借口。”王超无奈地说道,最近他总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南军指挥权到了沐王爷手中,这事恐怕与沐王爷脱不了干系。”陆元畅沉思道。
“谁说不是呢,可这事咱们心知,却不能说出口。”王超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渐渐懂得用脑了:“阿元,王世成之死可暂缓调查,想是王世成的子孙也不会让他这般白死,一个有名无实的异性王爵位怕是满足不了王家,王家在南边经营数十年,岂会甘心军权被如此蛮横剥夺,咱们等着瞧狗咬狗便是。只是,南军势大,且占据富饶之地,钱粮充足,沐王爷又手段颇多,若是王家无法牵制,让得军权收归朝廷,那对咱们可是极为不利。”
陆元畅听了王超所说的军情,开始沉思,手中的热茶,泛起袅袅白烟,让得眼前有些模糊。王超静静等待陆元畅,不敢发出丝毫动静,他虽是个粗人,但极会审时度势,镇北军有能力智破如此险峻之势的,怕是只有宋定天与陆元畅了,其他的人,打仗是好手,可若论阴谋诡计,如何与身处朝廷漩涡的新君与沐王爷相抗衡。
屋中静极了,王超坐得身子有些僵硬,当他暗中变换姿势之时,陆元畅突然发问道:“近日,表妹如何?三公主如何?”
王超被陆元畅问得一头雾水,他们说着南边的事,怎得陆元畅突然想到自家小妹了。
“尚算安份,三公主情绪已缓和,有敏儿陪着,两人到是过得惬意。”王超如实说道。
“今日岳父岳母让我等回府用饭,不若请表妹与三公主一同前去,如今正值正月,她们两人在小楼中太过冷清。”陆元畅淡淡地说道,不过她的眼神却是透着精光。
要说了解陆元畅之人,首位非顾小芙莫属,再往下排,便是宋定天与王超,王超审视陆元畅良久,幽幽说道:“你果真是‘有心人’,不过此事我等还须告之舅父,不然,敏儿怕是连小楼的院门都无法出去。”
陆元畅听出了王超心中的些许不满,虽然为了大局着想,王超自愿将王敏关押起来,可到底是骨血兄妹,王超心中难免有些疙瘩,而如今他们又要利用王敏,王超可不就有些埋怨么。
这事谁也无错,陆元畅只当没听到王超隐晦的抱怨,她登上小楼侧旁的高台,向小楼内望去,只见三公主与王敏正在院中堆雪人,看似颇为无忧无虑。
另一头,王超亲自央求宋定天让王敏赴宴,起先宋定天是不答应的,不过当王超将书房之事一一向宋定天汇报之后,宋定天当即满口答应,且连日紧绷的面容,也有些许缓和。
一行人到了宋府,宋夫人亲自相迎,陆元畅在雪地里向宋夫人行礼,被宋夫人一把拉起,埋怨道:“咱这是在家呢,如此多礼做什么!”
“岳母,虽说事出有因,可小婿到底把仪娘留在了洛溪村,小婿向您赔礼了。”陆元畅惭愧地说道。
“这事当不得什么,你岳父还把我们娘儿几个留在京城十多年呢,我何曾说过半句话。当兵苦,当兵的家眷更苦,为娘是过来人,自能体谅,你莫要担心仪儿心中有疙瘩,回头她回来,为娘自当为你说话。”宋夫人有些心疼陆元畅,这日夜不歇地赶了两日路,脸上的疲惫再明显不过,宋文季回府后倒头大睡,可陆元畅却还要撑着身子出谋划策。
“小婿谢过岳母怜惜,这回表哥将表妹也接来与我们同宴,岳母亲如表妹亲母,烦您多多劝导。”陆元畅向宋定天示意过后,便拉着宋夫人去了暖阁。
“阿元,此处无人,你且直言。”宋夫人可不是善茬,在外头之时她就察觉宋定天等人脸色不对,王超更是心绪不宁,而陆元畅话中有话,她自然明白有事发生。
“岳母,王世成之死,您可知晓。”陆元畅站在宋夫人近身,拱手问道。
“我知晓,你们军中之事,我都知晓,你且说你想说的便是。”宋夫人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她跟着宋定天风风雨雨几十载,此次之事何等重大。
“如此甚好,那小婿便直言了。王世成死得蹊跷,这事咱们都知,怕是沐王爷所为,眼下,小婿有一事不明。”陆元畅对于宋夫人知晓镇北军所有军情感到诧异,料想是宋定天特意支会,显然宋夫人绝不是简单的贵妇人,而她在京中也绝不是简单的人质。
“何事不明?”宋夫人问道,她开始对宋定天对陆元畅的评价有所相信。
“沐王爷与新君,可是一伙儿的?”陆元畅凑近身子压低声音说道。
“你怎会如此作想?”宋夫人不敢相信地问道,当然她的面色还是那般沉静从容,要说京城之事,下面的龌龊事没有比宋文季更清楚,那么上边的肮脏事宋夫人则是知之甚深。
新君继位,并不光彩,在夺嫡的过程中,有沐王爷的影子,只是宗族力捧新君,几个禁军指挥使也是新君之人,以文丞相为首的朝廷重臣,当时犹如板上鱼肉,在军权之下,只得俯首称臣,以图长远之道。而沐王爷,却是超然的存在,他是先皇之弟,太妃之子,皇位与他看似无缘,当然,只是在法统上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