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是真心。
“算了算了,不管了不管了!”景丝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跺了两下脚,转身出门了。
景丝走后,申芷安独自一人坐在李雁菡身旁,看着她清丽的面容此时带着浓浓的病态,而原本娇嫩的红唇此时也显得有些发黄。
申芷安的手指抚上李雁菡的脸颊,感受着从指腹传来的清晰的触感和温暖。想要轻轻的吻下去,可是看着她的样子,想轻轻笑一笑,却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吻下去的话,会后悔吧,也许是最后一次这样紧紧地贴着自己心中所爱之人了。
可是,吻下去的话,明天,还有勇气离开,离开面前这个令她日日苦苦相思的人吗。
最后,申芷安的唇轻轻落在李雁菡的眉角,然而却似被灼烧了一般,立刻逃开了。
申芷安的逃离并不仅限于将自己的唇离开李雁菡的眉角,那一瞬间仿佛这间屋子都充满了令她不安的东西,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于是她匆匆的出了门,却还是在转身关门时忍不住又将视线停留在了李雁菡身上。然而,随着门缝的不断变窄,眼前最终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木头门。
几乎就要坚持不住,想要立刻将门打开,再次回到李雁菡身边了。然而手放在门上,却怎么没有办法用力将门推开。那扇普通的木头门,仿佛在那一瞬间变得沉重而无法打开了。
申芷安僵硬地强迫着自己转过身,迈开脚步,往旁边的房间里去了。
房间里没有什么东西,不过一张桌子,除此之外,竟然连一把椅子都没有。申芷安看着这张她前几天特意弄出来的桌子,将手掌撑在桌面上,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什么都没做,转身出去了。
申芷安出去不多时,有人来到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是她似乎并非来找申芷安,进来之后,只是看着那张桌子出神。
“芷安师妹,你要的纸笔我帮你找来了。”一个从远处传来的男子的声音打破这房间里的安静,也打断了房间里的人的沉思。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下来,然后是两声敲门声。
房内的人叹息一回,转身开了门。
门外的男子似乎完全没料到给自己开门的人竟然不是申芷安,因此有些惊愕,然而很快回过神来道:“李清姑娘,我来找芷安师妹的,她……在吗?”
“她请你帮她去找纸笔了吗?”李清开口问道。
“啊,这个啊,没有,只不过我见她前两天在弄一张桌子,就随口问了问,她说想要给家中父母写信,所以……”
“这样啊,那个蠢货现在不在房间,你先回去吧。玄阳真人那边似乎还没恢复,你要多照看些。”
“景丝姑娘说师父已经没有大碍了,所以我才有空过来的。既然申师妹不在,那这纸笔就有劳李清姑娘代为转交了。”似是已经习惯了李清对申芷安那样的称呼,所以都未曾有过一点半点的好奇和不满。
“嗯,好。”李清看了看递过来的笔墨纸砚,接了下来。
“那李清姑娘,我先走了。”
“嗯,好。”李清看着手上的东西,显得有些发愣。
李清站在门口,捧着这些东西发了好一会呆才转身再次回到那个除了一张桌子空无一物的房间。
将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觉得这样的画面似乎有些刺眼,不想再多看一眼,所以干脆转身走掉了。
申芷安此时正坐在玄阳真人面前,看着原本仙风道骨的师父竟然变成了此时眼前虚弱无比的老人,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
“芷安,你不必如此,我虽然是因为伤在妖邪手上,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玄阳真人说了这样一句,就像是已经体力不支,休息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可是就算未曾有过这场灾祸,千百年后,我也必有陨落之时。”
申芷安觉得玄阳真人突然这样说起这样的话,实在令人不安:“师父,景丝不是说您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芷安,我的伤确实并无大碍了,性命,也算暂时保住了。可是芷安,师父此时修为尽失,恐怕……”说至这里,又似体力不支,平息一回呼吸,才又慢慢说道:“凡人寿命极其有限,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没有几年好活了。”
未等申芷安再说什么,有人打断了玄阳真人,“芷安师妹,你在这里啊,我刚才去找你,你不在,我还以为你一定陪着雁菡师妹呢。”
“师兄,我来看看师父……”说到这里,转头看了下躺在床上的虚弱老人。
可老人却并未看她,只是对着大师兄说道:“你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没,这时间,我也该吃药了。”
大师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玄阳真人这才开口对申芷安说道:“芷安,你师兄他……当年我还没能独立掌管一峰时,他就跟着我了,到如今也有好几百年了。”
“师父……”申芷安有些踌躇,想要打断玄阳真人这番疑似遗言的话,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玄阳真人的身体,可能确实支撑不了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