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看了一阵,发现申芷安临敌之时,多有左支右绌疲于应对之态,然而仗着灵气绵转不息,又是凝结如实,这才免了多少无谓伤口。
李雁菡也是如此眺望,然而终究修行不足,难以支持,不过一会就灵气难继。正她逼不得已收了神通时,正好望到申芷安被三五人围了,情况眼瞧着危机起来。
因对申芷安太过清楚,所以知她打斗间也不会下狠手,可是怎奈得还深知她于这等临敌对战事情上,是个十足的新手。此两番心思加起来,就已经让李雁菡再难安稳留在此处。
然而她自修为尽失至今时间尚短,即使日夜不眠的修炼,到了现在也绝不可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突破。何况这中间还有诸多俗务烦扰,有许多时日都将修行耽搁了下来。她又如今有没有天生道根那般天赋,所以此时不过炼气期而已。这等微末本领,此时就是要往主峰去,都要费不少力气,又如何谈得上再出手相助什么呢。
这些心思在五内盘旋起来,仿佛在五脏六腑里都燃了火,夹着些拧扭弯折,几乎要让她生生气血逆行了。
又兼着她此时灵气不足,看不清主峰那边究竟怎样,那担忧的思绪就泛滥起来。一时那内中又像是发了大水,迫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幸而大师兄在一旁,见她面色苍白起来,知她担忧,于是将申芷安如何避敌,如何回攻等都说与她听。只是见她担忧非常,不得已将申芷安一个回手未及,被刺中一剑的情形隐去。
所幸申芷安总是性命无碍,总是也算让大师兄不用再多掩饰。
然而李雁菡听了大师兄这种种描述,虽然渐渐放心下来,却还是难免自怨自艾起来:若非修为如此低微,又怎么会只能躲在此处,远远看着申芷安那边拼命!
李雁菡心里虽然藏着也不知多少无论如何也要相伴相依的念头,可是如此情形下,她深知自己就是过去了,也只是给申芷安徒增些负担罢了。于是这般远望,不敢多有靠近,只盼申芷安在那里对敌,总算也能多一份安心。
可是此时终还是难免急切渴盼着自己也能站在申芷安身边,陪她迎敌,陪她回防。也不至在此处如废人般看着,竟是半点用也没有。
这样的念头起了,居然就有了火星坠入干草莽原之中的势头,不多时就已轰轰烈烈燃起一片自责难当,让她垂下泪来。
一旁的大师兄见了,还是只当她担心申芷安,不过说些现在不必担心等话,却更是让李雁菡心中难过,泪水竟然就有些止不住的趋势了。
就在此时,申芷安与掌门合时发力,两个大乘期的修士同时出手,自然惊世骇俗。原本上门来找麻烦的,并未有什么真正的高手,真说起来,此番打斗,不过算是个警告。只是来的人多,所谓蚁多噬象,才让掌门和申芷安显出应接不暇的疲态。不过修士之间的争斗,若非什么深仇大恨,总是没有什么真的下死手,要毁人元神的。大抵是因为都体验过修行不易,所以常常有些此处留手,他日也许就能换的一命的想法。
第29章 【倒V】第二十九章 云涌
这一波灵气威能过去,掌门与申芷安身边再少有能安然站立之人,料定没什么大碍了,道了一声得罪后,也就不再理会。
只是原本主峰上的打斗,虽然也是可称激烈,可山下的那个凡人是一无所觉的,所以皇帝才敢这时上山。然而不说之前惊雷的响动早已让皇帝有些受惊了。掌门与申芷安合力施展出来,自然灵波层层,威能阵阵,皇帝那边如何还能再有胆量继续往上走。于是皇帝行驾停在了半山路上,这也算是千古罕见的奇景了。
这边掌门结束打斗,才有闲暇去看申芷安。刚才申芷安出手,他就已经惊异不已,所以现在眼前的再无虞虑时,自然想要仔细问询。
掌门心中的疑惑申芷安是无暇关心的,她心里只惦念着自己此番这样鲁莽的过来,也不知李雁菡那里要如何担心。于是只匆匆向掌门行了礼,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就往李雁菡那里去了。
这距离对于申芷安来说是倏忽而至的,只是眼下门中并无什么急迫的危机了,申芷安也放松了心神,自然是不由担心起李雁菡来。
一面总是踟蹰要如何向李雁菡道歉,方能再哄她开心,一面又是暗自在痛骂自己鲁莽,要让李雁菡担心。于是这速度自然慢了下来。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慌慌张张的模样显露出来。
还未及能到了地面上,早就远远的看到李雁菡似在垂泪,这下如何能不心疼。于是也顾不得大师兄还在旁边,疾步奔过去,将李雁菡拥在怀里,并无言语。其实申芷安也不是不想说些什么来逗怀里的人开心,可是几番思量,搜肠刮肚所得来的一半句话,都在李雁菡的泪水滴在衣衫上时统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于是只紧紧拥着,再无多言。
这次一番打斗,太玄门有两个大乘期高手的事情让此番过来的玄门众人各自都带回家门派了。于是这太玄门此番也算有些因祸得福,虽然玄门中仍有些声音,但是这玄门第一的位置,倒是坐实了。
只是可怜那皇帝停在半山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