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让人睁不开眼,花蕊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左手的无名指,就像那枚漂亮的钻戒还在,就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还在。
“呦~这么巧啊!”花蕊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过头,被阳光刺过的眼睛半晌才看清来人是陈栋梁,他今天穿着便服,一脸的自来熟。
花蕊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想溜走,陈栋梁也不急,冲着她的背影闲闲地说:“我最近又成功举报了一个赌球团伙,现在正在抓参与赌球的呢。”
花蕊只得转身,无奈地说:“我觉得你当个小交警挺好的,做人啊,就是要本分!”
陈栋梁哈哈一笑,从兜里摸出一盒红塔山,问道:“你不介意吧?”
花蕊心中苦闷,从他手里抢过烟盒,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陈栋梁摸出打火机先给花蕊点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了一只烟,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我从小就想当警察,那身制服对我的吸引力太大了!”
“哦。”花蕊把烟拿在手中,敷衍道:“原来是制服的诱惑。”
陈栋梁失笑,接着说:“要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也就认命了,交警也是警啊,可是现在我马上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可以抓小偷的警察了,你不觉得你应该为我负责吗?”
“我为你负责?”花蕊诧异极了,指着陈栋梁的鼻子险些把烟头戳到他的脸上,“我帮你实现人生梦想,你却带人断了我的财路,现在你要我为你负责?!”
陈栋梁笑得很流氓,接道:“要不,我为你负责?”
花蕊一愣,随即沮丧地说:“算了,我刚失恋,心里烦,你别来和我开玩笑。”
陈栋梁默默地几口把烟吸完,把烟头弹到湖里,然后笑着说:“你想哪去了?说的好像我真要和你搞对象似的,不过是句玩笑。其实赌球的事你也不用害怕,反正都是匿名投注,你不过是赔点钱而已。”
“赔点钱?”花蕊摇头苦笑,“我玩这个好久了,每次都把全部身家押中国队会输,积累到现在,不,是前几天才有了那么多钱,结果现在身无分文,直接被打回了原形。”
陈栋梁沉默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事牵涉到你。”
“没关系的。”花蕊摇头,“既然赌了,就要有会赔光光的觉悟。”
花蕊看着手指飘渺上升的烟雾笑道:“你可以拿我做反面典型教育那些赌徒:赌博的都是穷人,押上全部身家换一个美梦,最终逃不过身败名裂输光光。”
陈栋梁心里盘算了一下,小心地问道:“要不要我先给你拿点钱?”
花蕊瞥了他一眼。
陈栋梁赶紧补充道:“算借的!”
花蕊失笑,“没事的,赌球的钱肯定打水漂了,好在我还有一部分钱投资到了固定产,就算身无分文也不是穷光蛋。”
“这样啊……”陈栋梁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想静静,再见,陈警官。”花蕊转身离去,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把烟按熄,顺手丢到里面——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来麻痹我的神经、发泄我的情绪,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绝不轻言放弃……
看着花蕊孤单离去的背影,陈栋梁又抽出一支烟点上,一个巡视的保安走过来对他喊道:“嘿,这儿不能吸烟!”
“你就让我抽根烟冷静一下吧!”陈栋梁一指湖里已经飘远的假发,“我刚看到湖里漂着女人的头发,吓得半死!”
“怎么可能?!”保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拿出传呼机拨打110——自然是打不通的。
陈栋梁哂笑一声,指间夹着烟,转身朝着花蕊的方向离去。
………………
麦可乐对着花蕊的背影大喊大叫,等确定花蕊真的走了、没有再回来之后,她才真正开始伤心落泪。
刚刚还在卿卿我我,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
麦可乐无法认真去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想到的都是在一起美好的过往,那时有多少爱,现在就有多少伤害。
麦满仓也不给她时间乱想,在卧房里拼命地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了。
麦可乐胡乱摸了一把眼泪,回到卧室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交到麦满仓的手上。
麦满仓接过喝了一口,难堪地对麦可乐说:“当年我……”
麦可乐打断他,“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爸爸你没必要一定要告诉我。”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麦满仓急道:“当年我是拒绝了王淑贞,我也觉得自己没种……”
麦可乐沉默着等待答案。
麦满仓的脸微微变红,咬咬牙坦白道:”当时她大着肚子来找我,让我娶她,可那时候我只是一个穷学生……”
麦可乐惊讶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大声说道:“爸爸!你不会想说花蕊是我姐姐吧?”
“不是不是!”麦满仓挥手乱摇,“我和王淑贞连手都没拉过!”
麦可乐这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