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外,倒也没有办法使她高兴起来。
“我买了些东西回来!”说着,东方白打开包袱,里面的瓶瓶罐罐躺了一地。东方白将朱怀珉抱到一旁的干草上,将买来的棉被铺在上面后,又将她抱了上去。果然,柔软的棉被舒服暖和多了,东方白体贴地买了两个,将另一个棉被盖在朱怀珉身上。山里湿冷,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日日以石为床,以天为盖的生活呀,“我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一会儿我打些水来给你清洗清洗,你换上吧。”
经东方白这么一说,朱怀珉才感觉到了不适,身上粘乎乎的,散发着异味,难闻极了。她朝东方白歉意一笑,昨天她搂着自己睡了一夜,一定熏得不轻吧?
知她想差了,东方白体贴地说:“我也比你好不到那里去。”
心中一阵感动,朱怀珉看着东方白的目光多了一分感激。
用石盆端来水,浸湿了帕子,东方白有些为难地看着朱怀珉,难道要三妹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
看出了东方白的尴尬,朱怀珉也红了脸,除了母妃,她还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呢!
“大哥,我自己可以的。”
“这……”东方白不知怎么的,一想到朱怀珉赤身裸体的样子便心慌意乱,联想到昨夜那柔软的身子,心又止不住狂跳起来,脸上腾起一团红云。
“没事的,我伤的又不是胳膊,慢慢地可以的。”朱怀珉没想那么多,以为东方白不放心自己,赶紧分辨起来。其实让她在东方白面前赤裸这身子,她也做不到,虽然她知道东方白和她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实在不行就叫我。”东方白心慌气短,也不再强求,把东西放下,脚步凌乱地出了山洞。
趁这个机会,东方白也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待回来时,朱怀珉已经穿好了衣服,静静地坐在一旁出神。
原来三妹这么美!
女装的朱怀珉眉清目秀,清丽绝伦,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见之忘俗。表情微微浅笑着,带着几分淡漠。浅蓝色的长裙使她增了三分清爽,长发垂在肩上散发着随性的淡然,若是换了场景,倒是新月佳人,出海弄色。
心有灵犀般,幽眸回转,朱怀珉心中微微一动。沐浴后的东方白清宜远岫,绵澈铅华。月白色的长袍更衬得她云竹芳荣,迎风洒洒。腰中玉带束起纤腰,不觉得纤弱,反而多了恣然弄雪,梅落回春之感。
两厢就这么对望着,待回过心神,双双红了脸,乱了心。
东方白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我去把血衣烧了,你上床休息一下,莫要劳神。等会儿我打只山鸡回来,我买了一些盐,等会给你炖鸡汤喝。”
“好!”
半月过去了,朱怀珉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东方白几天前与属下接了头,安排好了教内事务,安心地在山洞陪起了佳人。
“三妹,你在做什么?”这些天,朱怀珉一直穿女装,东方白喊三妹也顺口了,便一直喊了下去。
“练字!”朱怀珉收完最后一笔,迎上东方白的眼睛。
凑近一看,是一首王之涣的。地道的楷书欧体,结本严整,笔式稳健,紧凑中不失疏朗,方圆中不失险峻,当真不输任何一家须眉之色。
“三妹的字当得欧阳询真传!”东方白赞叹,三妹心思细腻,挥洒中尽显男儿气概,绝非泛泛之辈。
朱怀珉沉吟片刻,道:“七艺中我最喜欢的便是书法。”
“哦?”东方白讶异,她见识过三妹的才艺,箫声一绝,词赋成章,真是个大才女,“原以为女子多爱诗词多些,三妹倒是另类。”
“诗词歌赋不过是闲时打发时间的娱乐之物。书法不同,它最能提炼一个人的心志。”朱怀珉自受伤后一直郁郁寡欢,今日难得展眉开口,“我的母亲是当代才女,政思敏捷不输于状元。爹娘自幼宠我甚深,母亲更是将一身才艺悉数教导,可惜我……”
“三妹。”东方白不会安慰人,只得简单地说了两句,“人死不能复生,昨天已经过去,我们要往前看。”
“大哥你看这个‘重’字。”朱怀珉指着地上的字,意有所指地说,“它厚重敛峰,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人如字,需要掌握每笔每画。若横太出峰了,便打乱了整个布局,就算其他的写的再用心也无济于事。”
东方白若有所思:“难道人的一生非要如此按部就班地过着吗?”
“大哥可知。这世上有三种人,凡人、能人和高人。”朱怀珉微微一笑,“凡人庸碌一生,无所作为,但他们有喜有悲,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为了一顿饭而忧,为了一枚钱而喜。”
“做凡人不好吗?平平淡淡,不用背负什么。”东方白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和令狐冲以后的路,有感而发。
朱怀珉盯着东方白的眼睛,认真地说:“大哥是个能人,能人有担当,有负担,有责任,自然体会不到做凡人的快乐和痛苦。当你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