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下午训练是在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中度过的,表现不算太差,但是也有失以往水准。培训老师大概也看出了些什么,便提前下了课,让易含章回去休息。
易含章没有直接回家,她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看够了车水马龙,又转头回了集训中心,此时人都已经散了,顾亭云也不知所踪,她独自一人乘电梯到达顶楼,去了舞蹈室。
“啪”的一声,灯亮了。和昨天离开时一样,这间舞蹈室依旧空阔,贴着三面墙的镜子光洁如新,另有一面是整片的玻璃窗,昨晚因为走得急,她没来得及把窗帘拉上,这时站在窗前,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人,如果在放上和昨晚一样的音乐,会让人有种时间重置的错误。
那么,等会儿是不是会有个人推门进来送夜宵呢?
易含章等了一会儿,她靠在栏杆上,纤细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后来她把音乐打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后悔,昨晚她们其实应该好好谈一谈。如果顾亭云能更慎重一些,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胆怯的躲开。
时针走了一秒又一秒,同一首歌不断的重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易含章都感到绝望的时候,灯突然灭了。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易含章被吓得一个激灵,这才从绝望中醒来,她借着窗外的灯光,摸索着关了音乐,然后慌乱地回休息室拿自己的手机和包。
她神经本身敏感,对于突如其来黑暗的恐惧,也远比正常人厉害。
突然,一个喘着气的声音出现在舞蹈室门前,急切地呼唤着易含章的名字:“含章,含章,你在吗?”
☆、78|城 78
“我在。”
黑暗中,易含章的声音和小猫似的,门外的那个人很快走近,准确的捕捉到了易含章的位置,并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将她一把拥入怀里。
“我来了,别怕。”
易含章紧紧抓住顾亭云的胳膊,将头埋在她怀里,残存的恐惧让她的身体依旧颤栗不停,顾亭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头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她能感觉到湿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滴落到自己的胸口。易含章哭得很轻,大概还是因为爱逞强的毛病。可不管是怕这突如其来的黑暗仰或是害怕被冷漠以待,易含章确实受惊不小。
压抑的抽泣声越来越大,顾亭云越是温柔,易含章越是觉得委屈。她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声痛哭。没过一会儿,一根纤长的手指挪到她的唇前,抚弄着她,不让她继续咬嘴唇。易含章突然一发狠,咬在了那根手指上,顾亭云疼得|“嘶”了一声,不过很快安静下来,任易含章咬着。
两人就这么相拥着,等待着光明再次到来。易含章是闻到嘴里的血腥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动作太过火。她松开牙齿,声音还有些哽咽:“你的手被我咬破了……怎么办?”
她挣开顾亭云,想去拿一边的纸巾,顾亭云却拉住了她,重新将她搂住:“小伤而已。”
易含章说:“破伤风了怎么办?”
顾亭云把手指又伸到她唇前:“那就以毒攻毒,再舔/舔呗。”
也不知道是两人靠的太近还是顾亭云这话的语调太过暧昧,顾亭云这话一出,易含章竟然脸红了。可她还是乖乖低下头去,吹了两下,后来也不知道被什么蛊惑,张开嘴把顾亭云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其实顾亭云也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易含章当了真。可她看见易含章俯身时模糊的影子和指尖上湿软的触感,又不希望以一个玩笑结束。
有时候她爱逗弄易含章,喜欢看她生气,看她无意识和自己撒娇。到了感情问题上,也依旧是用这种方式——她其实是怕易含章受到惊吓,所以表达一再委婉,一步步卸下防备。可惜最后一步还是过了火,两人有了些小摩擦,冷战了好几天。
“听着,含章。”
顾亭云撩起易含章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嗯?”易含章抬起头来,“你记得说对不起了?”
顾亭云很诚恳地说:“这是我想对你说的第一件事,我说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易含章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既然都说了,那我就勉强原谅你吧。”
顾亭云说:“还有第二件事……”
易含章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先别说,你让我想想。”
她是怕顾亭云又来一次表白,然后逼着自己做决定。其实现在想想,昨晚顾亭云的态度也没有很轻浮,只是时间不对,让还在生气的易含章有了些错觉而已。
“你让我想想,就一会儿……”易含章心里很紧张,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若说是没感觉,那是骗人的,可是要答应,她又觉得很害怕很迷茫。过去投入太多的感情,每每伤的体无完肤。這一次,这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和一个初入娱乐圈的小菜鸟,是不是会比以前更加艰难?
顾亭云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