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牙齿咬着下唇,右手握成拳重重砸在地上。“她叫了我那么多年将军,我却连一个像样的墓都没办法给她修,我这个将军当得真是好生没用。”
“胡说什么呢?”顾流觞瞪了她一眼,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好在这府里人不多,后院平时更是没有人会涉足,否则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那还怎么了得?
如今叛乱初定,人心正是敏感之时。而萧凌云一党无论是对于朝廷还是义军而言,都是其罪难恕的乱党。所以别说修陵了,就是焚纸祭拜也只能像这样躲起来草草了事。
顾流觞帮着她把掩埋灰烬的坑用土填了,再细细的抹平。“为什么连我也不告诉?”
沈离央看着她青葱似的十指沾染泥泞,又是感动又是心疼。“这种事,我想着自己来就好了,毕竟……”
虽然沈离央自己不避忌,但她也知道有些大户人家里对这种事其实是很避讳的,嫌不吉利。
顾流觞明白她的考虑,只淡淡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视她如姐妹,那她就是我的亲人,既然是亲人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呢?”
沈离央听得心里一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流觞,谢谢你。”
这还是沈离央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说这种话。顾流觞觉得有些别扭,正踟蹰间,又听她嘴欠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顾流觞的脸上染上一抹绯色,歪头想了想,又忿忿道:“为何是我嫁你,而不是你嫁我?”
“嗯?”沈离央一愣,“那也不是不可以啊。”想到顾流觞刚才的样子,她不禁笑了起来。“军师平日足智多谋的样子深得我心,没想到犯起蠢来也是这般可爱。”
“你……”顾流觞回过神来,狠狠的掐了她的脸一下,却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沾着泥土,把沈离央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弄得分外滑稽。连忙手忙脚乱的擦拭,谁知越擦越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离央也没恼,笑笑说:“不必擦了,平时我们野外伏击敌人时,还特地要涂得越花越好的。”
“真的?那我帮你涂。”顾流觞也是起了玩心,抓了一把土就朝她的脸上抹去。
沈离央想着反正也是要洗的,索性就任她东涂西抹的。只是被那冰凉的指尖一直在脸上划着,难免有些痒。脸上一痒,心里便也发起痒来。
顾流觞正奇怪她怎么没反应,抬头一看,只见这人一动不动,两眼发直的盯着自己,不由脸色一变的收回了手。
沈离央也自觉失态,小声讪讪的说:“好像……很久没吃糖了……”
“你还说。”顾流觞脸红了一下,“这青天白日,没羞没躁的。”
“哦。”沈离央略显失望的低了头,又听她低声说:“赶紧去把这些洗了,脏死了。其他的……看表现。”
“得令!”
沈离央猛的站起来,脸上的阴霾尽扫,终于露出了一个明亮得晃眼的笑容。
回去洗了个澡,又一起用了午膳后,军营里就来人把沈离央叫走了,说是骧城那边派了人过来。具体什么事还没说,只是特地说了要让她过去接应一下。
沈离央虽然觉得突然,但也许是有什么特殊指令,也并不奇怪。于是和顾流觞说了一下,就自己过去了。
看着沈离央重新振作起来忙于公务的样子,顾流觞心里也是宽慰的。只是不知怎的,她的眼皮开始跳个不停,忽然感觉有些不安起来。
也许是这些天实在是太阴郁了吧。顾流觞这样安慰自己。
来到营地,沈离央见到了来人,却是崔广胜身边的一个心腹大臣,名作许冠通的。此人年纪不小,是个老学究,也算是位高权重,难怪刚才报信的人那么急了。
只不过他不待在骧城,来这作什么?
许冠通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见过叶王殿下。”
“许大人不必多礼。”沈离央引他到议事厅坐下,又命人上茶,笑吟吟的问:“劳动许大人远道而来,可是天王有什么旨意么?”
“不错。”许冠通摸了摸山羊胡子,缓缓道:“我此番来,奉了天王的旨意,为的正是与朝廷和谈之事。”
“和谈?”沈离央闻言脸色微变,上回不是已经说了不考虑,怎么却又旧事重提?
许冠通看出她的不悦,晃了晃脑袋,说:“朝廷这回派来的和谈使是国公府的公子,相当有诚意,所以天王的意思是三番两次谈也不谈就拒绝掉也不好,大不了谈完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便是。”
沈离央挑眉,“国公府公子?那个病秧子?朝廷对我们也真放心,竟把他派来的。”
国公府现下只有两位公子,其中余逍远在边境统领龙骧军,那就只能是他的哥哥,据说是体弱多病的余清了。
不同于余逍的生母身份低微,余清的母亲是韶帝的幼妹,所以他的身份比起皇子而言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还是叶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