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话意,也看不到她霎时飞起红云的脸色。
离间
第二天,两人便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了。
沈离央也一起到炎城来的消息还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这次是打算全权放给顾流觞去处理。
之所以这样做,原因有二:一者,沈离央对顾流觞的能力有信心,在以智取胜这一方面,自觉自己是不如她的。二者,就算出了什么纰漏,还有炎城作为后盾,左右是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顾流觞则又是一副当初攻打宛城时闲庭信步、悠闲自得的样子,没过几天,外面就传起了义军主帅懦弱无能,不敢与韶军正面交锋的流言。
这天,顾流觞正在院子里作画,就见沈离央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纸,“你看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顾流觞搁下笔,接过一看,无非就是一些难听的话罢了,倒是不以为意。“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么?对方越轻敌,我们的胜算就越大。”
“可这也太过分了,竟然说你是和天王有……有不正当的关系,才能有了今天的职位。”沈离央看到那些话,简直觉得比自己被骂还生气,“我们又不是一定打不过朝廷的军队,何必要受这份气?”
顾流觞让侍者去盛了一份冰镇酸梅汤来,双手捧着递给她。
“天气炎热,将军也该降降火。正所谓清者自清,这些话对我来说,不过就是当笑话听听,你又何必与那些小人置气呢?”
沈离央舀了几勺子饮下,只觉透心冰凉,思绪也清明了许多。“你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总不是就在这里侍花弄草吧?”
她了解顾流觞,顾流觞绝对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懦弱之人,她越表现得从容自若,在背后做的动作就越多。
“他们先前让我们吃了那么大的苦头,我也得给他们找点麻烦才行。”
“什么麻烦?”
“这个月底,黎恒的生辰要到了,我让人给他送了几份厚礼。”
“你上次在库房支了许多金银玉器,原来是为的这事。”沈离央却以为她要策反黎恒,为难的说:“若要策反黎恒,恐怕不太可行。就算他愿意弃暗投明,我们这边的人也未必肯接纳他,再说,那样于我们的声名也无益。”
“谁说我要策反他?”顾流觞笑,“黎恒的生辰礼单数目比往年多了几倍,如果你是他上头的那位平叛副元帅安瑞,你会如何想?”
沈离央沉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用离间计?”
“黎恒经了上次那一仗,正是炙手可热,而安瑞此人心胸狭窄,虽然行军之事还必须倚仗黎恒,但他心里难免会不舒服,认为区区一个将领,竟将自己的风头都抢了。”
“那黎恒要是也考虑到这点,不肯收下礼物呢?”
“黎恒向来自傲,只要说是仰慕他的人送去的,断没有拒收之理。就算他不肯收,他那位以贪财出名的夫人,也必定有办法让他收下的。”
“军师真是半步不出门,却知天下事。”沈离央感叹,“可是就算这样,也只是让安瑞心生不快,现下这当头,他是决计不会也不敢对黎恒怎样的。”
“正因如此,我才加了几步后招。”顾流觞笑笑,“功高盖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与叛军勾结,就是十成十的死罪了。”
“你是说……”
“安瑞必定会顺着礼单上的名字去查,看看是谁在奉承黎恒。我就留下些线索,让他查到我们这里来。”
沈离央这才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不禁叹道:“妙计,妙计,到底是何等九曲玲珑的心肠,才想的出这样的计策?”
“别忙着夸我,过几日兵发肃城,等回程之时再夸也不迟。 ”顾流觞扬唇,“这次若是能打下来,将军要怎么谢我?”
沈离央想起上回倒履相迎的故事,脸上微窘,“时间还有,容我慢慢想来。”
“那我等着。”顾流觞轻笑,“这次将军可千万别再食言了。”
几日之后,顾流觞率大军驰往肃城。
朝廷那边,果真是黎恒带兵应战。这黎恒果真是骄矜自大得很,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在阵前将义军自上而下的数位头领都数落了个遍。
中军帐里,顾流觞正在布置对阵事宜。
“这第一场,就由……”
顾流觞的话还没说完,吴朔就在一旁拱手,扬声道:“末将请战!”
顾流觞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旁人不知道,可是她的心里却清楚,这第一场,是一场必败之仗。
这并不是说那个黎恒真的天下无敌手,只不过按葛天辉的话来看,他在阵前必定用了什么使人心智混淆的“妖术”。她未亲眼所见,还不清楚这里面的玄机在何处,所以也没有应变之道。
如果能够破解的话,吴朔会是一个关键的棋子,定然不能这样轻易的用掉。
顾流觞拈了一根令箭,“这第一场,还是由徐都尉去吧。”
徐都尉虽然武艺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