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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算是定下来了吗？也许吧。

    从上海回来以后，她忙着帮关以彤善后，也就是李全那一大烂摊子的事儿，关以彤稍微上心了些，找了人，暂时来她公司抵上，也就是现在在那喝着香槟，到处勾肩搭背的女人们，倒是没多久，关以彤就说公司应该暂时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了，“我们这段时间，你知道，吃饭没个准数，又怕她的胃经不起折腾，又不大再好叫人小诺来一天在家里做饭，只好总回我爸妈家吃，这一来二去的，我妈就有疑惑，你知道吗？”沐瑶靠在沙发背椅上，和顾茗聊着，“上次关以彤生病，爸妈不是见过她吗？还一起生活了半个月，我妈还给那人做了半个月饭呢，所以对她挺有印象的，中间不是就又断了联系吗？这又突然领回家吃饭，你想，我没领过谁回家吃饭，就以前，漆小军，经常死皮赖脸地和我回家，就他一个人，这么多年，所以我带关以彤回家吃饭，次数多了，我妈就忍不住问嘛，她当然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沐瑶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她每次见到顾茗，都觉得有好多话要说，“然后上次在重庆嘛，关以彤说了一句话，我不知道她是玩还是当真，我只是没敢当真。”

    “她说什么了？”

    “她说回成都了把她介绍给我家人啊。神经病，是吧，我才不敢，一会儿又被她耍。”

    “那你不还是介绍了？”

    “她自己讲的。”

    “啊？”

    “她有病。”沐瑶虽然骂道，但眼神里却特别柔情似水地看着关以彤，“她虽然这回来又给我说过一两次，你知道，她有时的话，不知该信几分，那天，我们在家吃饭，喝我爸自己酿的酒，四个人，关以彤喝得很少，吃着饭呢，喝着酒呢，突然就来了一句，‘叔叔阿姨，这杯酒我敬你们。’我还想这个人又抽哪门子风，我都没反应过来，她就说‘很感谢你们生下沐瑶这样的女儿，我喜欢她，可以做她的女朋友吗？’”

    “。。。。。。。。这是关以彤说的？”顾茗也无法相信。

    “很诧异，是吧？你知道我当时听那感觉吗？我他妈关注的重点不是她在问我爸妈她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而是她说她喜欢我。唉，这个女人，真的，脑子里全是水做的。”沐瑶一边骂，一边摇头，摇完又捉过顾茗的肩膀，“你说她是不是有病？”可那脸上的表情却完全地出卖了她，那眉角眼梢的嘚瑟，简直是够了。

    “真的，她说她喜欢我，这真是个笑话，当初谁让我滚，说不要我管的。”

    “人家没叫你滚好不好。”顾茗抚了抚额头。

    “怎么没有？”沐瑶还记当初那个仇。

    “那你爸妈打她出去了吗？”

    沐瑶白了顾茗一眼，她爸妈不是那样的人，一直都很开放包容，所以这么多年，她在感情的路上走走停停，换来换去，过了30岁也不结婚，不生子，他们也没多大意见，因为看着她有男朋友的时候也过得挺好的，没男朋友的时候也还好，就偶尔会提醒她。但沐瑶心里也没底，50,60年代的人，经历过那样一段苦难岁月的人，对自己喜欢女人的事究竟会不会接受，她心里也很惶恐，谁知道关以彤就这样丢了出来，两老，自是怔了怔，有好一会儿没说话，倒是沐瑶的父亲，“这个问题，你应该是问我们的女儿，而不是问我们。”

    沐瑶爸妈对视了一眼，沐瑶不知道那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她看不清，只是被这突然扔出来的炸弹吓得有些惶恐。一时被父亲扔过这样的问题也愣住了，席间长时间的沉默。

    “然后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沐瑶一惊一乍地问着顾茗。

    顾茗正听着关键地方了，“怎么了？你当时说了吗？”

    “我刚要说，就有人来按门铃，我靠，当时，我吓得魂都快没了，你知道吗？我话都在舌尖了，我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就那个勇气，说我要和关以彤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了，居然有人按门铃，所有提起来的那个气，一下就全泻没了，我只好停下来，去开门，你猜是谁？”

    顾茗摇了摇头。

    “漆小军那混蛋王八羔子，提着水果往我家来，你说他会不会挑时间，那个贱人。”

    “你这真是，演的是哪一出啊？漆小军怎么会那个时间来？”

    “我不知道嘛，后来我妈才给我说漆小军有时吃过晚饭了，经常过去看他们，和我爸下下棋啊，陪我妈聊聊天什么的。”

    “漆小军真对你挺好的。”

    “我知道，可他也不该挑那个时间点来啊，你知道那会儿多尴尬，啊？一屋子刚被关以彤扔来的炸弹弄懵的人，然后漆小军站外面，我前任男友，特别热情，然后他又特别来事儿，一开门，就咋呼着‘爸妈，我来了。’我当时就想抽他，我就小声说，你乱喊什么呢，谁你爸妈啊？”沐瑶叹了叹气，“你说是吧？我和漆小军分手的时候他都没那么粘人，现在我和一个女人谈恋爱，他倒一天来事儿。”

    “唉”顾茗也跟着叹气，“那后来怎么样了？当时那种情况，好尴尬啊，漆小军和关以彤认识吗？他知道关以彤就是你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