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地间都黑了般看不到出路,人一辈子总是要经历几次这样难时候,当时,只会觉得这次这个坎是真迈不过去了。想了那么多路,想了各种各样方法,条条路都是死路,还能怎么样呢?站自己角度她又有什么错,如果让她选择,她也不会愿意自己去喜欢女人啊,不是说喜欢女人不好,而是这样国度太难了,一个人对付全世界,只是,喜欢这件事从来都是那么身不由己。
林小楼哭得泣不成声,满脸泪水铺天盖地地淹没绝望和悲伤里,她哭倒地板上,垂着头,心里酸楚难耐,只握着她母亲手,再也说不出话来,心怀内疚,却不能从愿,唯有心酸。
林妈妈见林小楼哭得如此难过,心里也是又气又急又难过,本来好好日子怎么就突然冒这样一出,她从未想过,以前林小楼还未入这一行时候她也只是觉得现年轻人不像她们那个时代结婚结那么早,所以林小楼一直没找男朋友他也没当一回事,同性恋她脑子里从来就没有一个明确概念,活了五十多年都没有去接受到讯息要让她怎么接受?她心痛,没有办法理解,只觉得那一定是不对,是比偷人当人小三还不好事情。很丢人很难堪,作为母亲,她当然要制止,只是看到自己女儿面前哭成这个样子,她几乎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林小楼她面前哭成这样,绝望无助地让她觉得整个心都被细小针一根一根地扎着,密密麻麻地痛,透不过气来,她泪也收也收不住,也许自己真是老了吧,她觉得十分无力,她不是那种喜欢可劲折腾老太太,她没有那么好精力,她看着哭倒自己面前女儿,这么些年,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以前再难时候她们都挺过来了,现看着她,又爱又恨,她忍不住心里那种复杂情绪,重重地拍打着林小楼后背,喃喃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哽咽话语再也说不出口,只深深地无力感充斥着她内心,朗朗跄跄地再一次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再也不提有关这件事任何一个字。
出柜这个话题成了所有同性恋人到了一定年龄而无法避免话题,它就像是一个黑洞,有些人选择让这个黑洞永远压抑心底,而有些时候却是纸包不住火,像是凤凰涅槃一般,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从那次之后,林妈妈憔悴了许多,她也不再去找岑梓说什么,也不再和林小楼提及这件事,仿佛一瞬间整个人都被击垮了,伤口溃烂总是需要时间,那几个月是林小楼近三十年来难过日子,气压低到不行,她一边疲于奔波各种工作通告中,一边又时时刻刻地关注她妈动态,生怕弄出个什么好歹来,真是难啊,还好她妈虽然沉默但也暂时还没有寻短见念头,对于喜欢女人这个话题侄子不停,大概沉默了接近一个月左右,林妈妈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如此文艺沉默气质,开始其他方面各种找林小楼岔。
“作为一个女演员,你不能这样说话,太直白。”
“作为一个女明星,你看你这身衣服穿,人家会你背后说三道四,说你不会穿衣服。”
“那个汤,你能好好炖吗?都没熟,你让我怎么吃,我老了,我咬不动了,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不是你妈吗?”
“我要买这个金条!对,就是这个金条,1根!”
……
“你搬出去住吧,我不想看见你,看到你心烦。”
“那你呢?”林小楼惊恐。
“我去住敬老院。”
……
满足了林妈各种无理取闹,毫无逻辑要求后,林小楼怎么可能会把她妈送敬老院去,恍惚间,林妈妈作天作死地作了大半年后,整个城市迎来了萧索秋天,傍晚时候,整个城市是显示出了它华美妩媚,那天,是林妈妈生日,林小楼略表孝心地又是买礼物又是做饭,当然,还得由林小楼现专门经纪人帮忙,寿宴只请来了匡一美,而匡一美处于热恋中,前所未见地黏着郁美静,所以就把郁美静给叫过来了,桌上包括经纪人一共五人,气氛热烈美好,林妈妈喝了许多酒,一手撑着头,笑着,感叹道,“现生活还真是比以前好了,可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林小楼,你觉得还差点什么?”
林小楼也略微喝了些酒,这大半年来也只有近这段时间她和她妈关系才缓和了些,看似融洽了许多,可是那道坎儿却再也不敢去戳破,她怔了怔,不知道她妈意下为何,林妈妈喝得有些多了,握着匡一美手,有些语无伦次道,“一美啊,你过得好吗?你一定要比林小楼过得好才行啊,她啊,没救了。”
匡一美有些尴尬地拍了拍林妈妈手,“妈,我挺好,没有什么时候比这好了,小楼,小楼她……”
“你知道吧?她那天哭,我面前哭成那个惨样,我个当妈,把自己女儿逼成那样,小时候她调皮把我气得呀,我拿铁棍打她,她也咬着牙不哭,那天哭得肠子都出来了,我这个当妈,心疼,这个心啊,喘不过气来,我也一直都不爱和她说话了,可是看着她每天晚上下了班回来都那么晚那么累,你说我这是干嘛呢?我何苦呢?有好几天晚上,她回来都凌晨两点了,一个人坐沙发上傻傻,还看着我卧室方向,我就……”林妈说不下去了,侧过脸,眼泪花直眼里打着转。
“罢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