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林小楼觉得自己所有的细胞都似封存了一般,那样定定的延伸,注目不息,最后还是岑梓从她身边走开,又坐回到了她的对面,她只是有些心怀鬼胎的笑了笑,有多少男人女人曾颠倒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里,林小楼望着那张脸怔怔出了神。
小酒馆里的灯光暧昧,音乐柔和,极易让人生出许多错觉,两人独处的时候无话,而林小楼和岑梓的关系又没有好到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的地步,于是乎,所能剩下的也就只有喝酒了。林小楼拿起桌上的酒杯,酒杯里的伏特加透亮,她一饮而尽,简单而单纯的酒精划破喉咙都是无声无息的,像是这个暗夜,整个城市开始微醺,雾色朦朦,看不真切。
快一点了,小酒馆又全是些喝清酒聊天的人,不似一般的夜场那么欢闹,客人陆陆续续地快走完了,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人,林小楼喝得有些晕,竟有些大着胆子抬起眼来看她,她真是挺美的,又不似普通女人那样的漂亮,那份漂亮中,似有一种韵味,惹人注目。
“不早了,走吧。”岑梓有些意兴阑珊,可能是对于自己的一时兴起有些后悔,两人都喝得有些晕,一前一后地走出酒馆,门外寒风四起,岑梓穿着高跟鞋,有些踉跄,林小楼伸了伸手,也没敢扶她,就这样,她也没有叫司机来接,拦了一辆出租车,歪着身子,扬长而去。
林小楼站在凌晨的街头,望着逐渐模糊的出租车身影茫然无措,她就这样走了????
大神果然都是这么奇怪这么奇葩的吗?
林小楼捂了捂嘴,有些想吐,奈何那辆出租车被岑梓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等了半个小时,林小楼终于不再等了,索性走回去,也好醒醒酒。
岑小姐这情况真让人莫名其妙,当然,在那种时候,以林小楼这种普通人的智商是决计猜不透岑梓的心思的,别说林小楼了,熟识如郁美静,通透如沐存之,兴许也是猜不到的。这个世界,谁能猜得透一个人的心呢?
林小楼只是觉得岑小姐怪怪的,这个女神一般的人物,竟然单独约她出来喝酒,还那样暧昧地挑了她的下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那个动作又能代表什么呢?然后又什么都不说地自己一个人就走了,林小楼甩了甩头,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岑梓凑近身端着她下巴的模样,离得太近了,影响到她的正常呼吸。
这几个月的生活像是一场幻梦,太不真实了,她所经历的事,所遇到的人,都像是天兵天将派来的一般,这样一个绮丽的,她以前想怎样都会和她无关的世界,她竟踏了一只脚进来。
那之后,岑梓就像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临近年末,她和岑梓都已经杀青,剧组还在做一些收尾的工作,她暂时空闲了下来,心头却被那恼人的情绪塞得满满的,因为那些小报记者的积极敬业,林妈已经不能正常地去菜市场摆摊了,索性提早退了休,这不,这快大过年的,人人都在往家里赶,她那个母亲却早已学着别人那样潇洒去旅游了,徒留下林小楼一个人呆在家里惆怅。
一个人呆着秘密的空间里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就在林小楼宅在家里看了五套岑梓刚出道那会儿演的电视剧以及十部岑梓主演的电影之后,林小楼终于决定要出门了,由于惯性因素,以至于她看楼道间的保洁阿姨都隐隐有了岑梓的模样,她意识到,她疯啦。
她给一美打电话,这两天,一美也算空了下来,过年嘛,除了导演带着其他人在做后期的工作,基本的演员都杀青了。
待匤一美到的时候,林小楼终于清醒了些,在家里宅久的人都知道,很容易精神萎靡,再加上林小楼陷入那种纠结,不明确,想联系,却又不敢,又抑制不了自己那不该有的满心满腹的挂念,她,需要一个出口,而这个出口,就是匤一美。
“你咋啦?感冒啦?一点精神都没有。”匤一美脱下厚外套。
“看电影看多了。”林小楼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那个他呢?”
“你找我,他来干什么。”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林小楼看着她,现在她这位闺蜜越来越忙,越来越忙,轻易已经见不到人了,只是匤一美那双眼睛又黑又深,像是隐藏了许许多多深深浅浅的世界,她看不懂,小楼觉得一美仿佛和岑小姐她们是一类人,她们心思缜密,观察力强,林小楼搅了搅杯里的水,心里的纠结像即将破冰的船一般,呼之欲出。
“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
“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说吧,今天下午都有空。”匡一美整个人放松下来,身子往后躺了躺。
“你说,我打个比方啊,有个女人约你出来喝酒还做了特别暧昧的动作,这代表什么呢?”
“哪个女人?什么动作?”
“我……我只是举个例子,突然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嘛,研究研究。”
“别扯淡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又不是情感学家研究这个干吗?”
“我,我为了我的找灵感而已,哎呀,你聪明,你分析分析这种心理。”林小楼总算急中生智地把这个谎给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