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秘闻,便是有道可寻的。”蓝若言扬起嘴角,“我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可第二任女帝确是二人的血脉无误。”
“呵呵~此事,臣妾却也有耳闻呢。听闻那人为了诞下血脉,四处寻奇人奇方,可最终,也没听说哪位神医获赏呢。”寇翔掩唇而笑,“都说,是那人有了奇遇呢。”
“不如这样吧,也为了陛下着想,若有奇遇,这生子之痛,便由你来承担,如何?”寇翔的笑意在蓝若言看来有些阴冷:“若诞下女婴,我这个当哥哥的,便把后宫之主的位置让给妹妹~”
“妹妹当不起。”蓝若言面无表情。
她身后的女帝却站了出来,“此事暂且搁下,容后再议。”
她又转向南权星:“星儿先回宫了。”
寇翔瞧着女帝拉着蓝若言离开,却在女帝快要消失在视线时突兀地出声:“陛下,今日,却是十五……别忘了。”
女帝拉着蓝若言的手一僵,拽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寇翔静静看着殿外的空地,卸去了假笑的面孔,苍白消瘦得令人心惊。
他明白的,失去的,终会失去,
再怎么挽回,不过是开自己的玩笑,徒劳罢了。
心底的黑暗蠢蠢欲动,那些怪物在身体里潜伏着,伺机想要吞噬掉他,那是他结的果。
却无法放下她,即便,是这个毫无记忆对他只剩恐惧的她。
寇翔。寇者,大奸大恶之人,却还期盼救赎期盼飞翔吗?
“那秘境,姓蓝的若想知道,便寻个法子告诉她吧。”
南权星有些错愕:“可你不是对星儿……”
“你只需记着,我不会害她。”
“不过是个女宠罢了,倘若我想,有千百种方法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第81章 相悦
每月十五,按惯例,女帝必须宿在皇后的寝宫内。
女帝磨磨蹭蹭良久,待月上柳梢,眼看着三更天了,才沐浴换了件素净的袍子去皇后的寝宫。
披散的黑色长发还带着些许湿意,她一张脸白净净的,犹残留着红晕。
身后两名官奴小心翼翼地为她打着灯笼,暖黄的光下是一团模糊的影子。
她一路上想着寇翔其人,复杂的情绪一直未能理清。
他照顾了她的身体近二十年。
莫名其妙却汹涌的爱意。
让人不知所措。
无法言说。
无法否认。
无法回应。
两名官奴轻轻阖上了沉重的木门,幽深的内殿,冗长的通道,两侧的宫灯划开明暗的界限。
脚步无声,她走得很慢,也放得很轻,屏住呼吸打开内室最明亮的那扇门。
室内燃了一抹香,闻着令人精神一振,清凉的感觉沁入口鼻。
寇翔打扮得很随意,一件黑色带着华丽暗纹的锦衣衬着白色单薄的里衣。
她记得他以前总喜欢敞着胸口,露出一大片晃眼的肌肤。
可今天却有些奇怪。
一直到脖颈都掩得紧紧的。
好像怕冷似的。
可现在明明是初夏不是么。
“你空腹喝酒?”她皱了皱眉,面对沉默喝酒面无表情的这个人,反而没了恐惧。
隐隐觉得熟悉。
在哪里见过呢。
寇翔闻言偏过头淡淡扫了她一眼,眼角灼红,懒懒道:“你来了啊。”
“吃了么?”
“……吃了。”女帝看着他面前满满一桌显然没吃过的菜,忽地有些酸涩。
“你用不着等我的,你应该知道。”
“啊,是啊,我知道。”
“有几回,我做好菜等着你,你没回来。我都倒掉了。”
“我不怪你。你还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人心险恶。等玩累了你就会回来了。”
“你就会看到我在家等你。”
“刚有孩子那会儿我真的很开心,一辈子都没那么开心过。”
“可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真的不是时候。”
“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我快不记得你了,我想记住的,可是却要忘了。”
“想把你画下来。”
“可画再多,都不是你啊。”
寇翔显然喝醉了,絮絮叨叨地喃喃自语,女帝有些心软地起身想把他扶到床上去,却被他握住了手。
握得很紧,死也不放似的。
她沉默了会儿,决定妥协,挣扎着把人送上床,推到里侧,又盖上薄被。
小心翼翼地在床边上占了点位置,她扬起头,吹灭了灯罩里的蜡烛。
待细碎的动静都停歇了,醉酒的人却睁开了晕红的双眼,水光的眼眸里和着月色,哀伤而潋滟,他凝望着虚空,神色温柔。
“……笙儿。”
早朝时女帝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位大臣掐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