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不会是个好消息,歌天涯她也许……出事了。心底有了这种预算后她反而镇定下来,却连虚假的微笑都扯不出来了。
得知她的死讯时,弥撒在她身边。当时她茫然地看着暗卫低下去的头颅,张着嘴无法发声。喉咙里哽咽出奇怪的音调。弥撒低叹,带着怜悯:“陛下。你在哭么?”
立的一旁的人身铜镜里,她看到了自己蒙上一层红的眼睛。
不对。不是哭了,只是眼干涩得快要裂开。很疼。
三天后她留下替身在京郊一座山庄假装养病,自己却率领了三百骑兵来到央地。适逢寇翔设宴,她便以护国公之子的身份拜谒。
她是死在他寇翔手里的。蓝若言万分肯定,待迷乱的视野渐渐回复冷月的清辉,淡漠的黑眸才眨了眨瞥一眼雾气缭绕的戏台,转身躲入夜色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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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照不到的漆黑树丛如此寂静,以至于能清晰地听见松软土地被践踏发出的轻响。蓝若言快步穿梭其中,频频向身后投去冷冷的一瞥。如她所料,有人跟了上来。
似乎是很上乘的轻功。至少,她已经无法靠自己的感官去分辨。置于怀中玉石的蛊虫却对这声音很敏感且开始骚动起来。
她忽然纵身上树,单手倚着树的躯干眯起一双凌厉的眼找寻来人踪迹。即使树冠遮蔽了那么多月光,她依旧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心底微微诧异。
来人锦袍上用华美丝线勾勒出的金凤在黑夜里显现出清晰的轮廓,烟青长发逶迤于地。
“我知道你在树上,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讲。”媚而清朗的嗓音低回,浑然天成的诱惑。
蓝若言黑眸里闪现一抹讥讽。默不作声。
“我真的知道你在哪,嗯……具体哪棵树……啊,是我右前方的第二棵树上。”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公子趁夜急往我至此,想必不是聊家常。”歌天涯微微笑,对于蓝若言语气的冷淡既感怀又释然。
“是。寇翔一个月前曾把一具尸体封存于湖后山隐蔽处。我知道尸体身上有一样东西,我需要它。而你想必目的也和我相仿吧?”
蓝若言没有否认。只是反问:“你知死者何人?”夹杂了微不可见的焦急。歌天涯眼底有些复杂,却淡然应声:“一个伪劣者罢了。”
“蓝若言,蓝国现任君主。你也该明白我是谁吧。我是南国太女。”
“你只需告诉我,死者何人!”哀伤的怨愤在蓝若言的低喝中随气势流散,歌天涯垂首,掩在长发中的眼覆着寂然。“怎么,对这个身份没点感想么……?”
呢喃流转着化为闷笑。
“也罢。”歌天涯笑意盈盈,直直看向树上蓝若言的方向:“嗯,让我想想,在我之前……她代替我在母皇身下承欢十余年,却也是个厉害的伪劣者呢。”
“据说,她自称歌天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哈哈,歌天涯……可笑……”柔和的声线被刻意地夸大,变得刺耳,尤其是那笑中的轻蔑令人怒火中烧。
“闭嘴。南星儿,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蓝若言在树上缓缓蹲坐下来。
却未等歌天涯做出反应,她缓缓地添上一句。
“我,也没资格。”
“她为人很善良,有点傻,有点痴,面对美色移不开步子。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一点不顾及礼节,做事随性而至,主仆不分。一点大的事就能掉眼泪,荣辱观念淡薄,求生*强烈。
也正因为太容易相信人,说话总是不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一点不顾及后果。”
“对待情感很专一,也要求对方专一,虽然很好拿捏却也有自己的一点骄傲和底限。”
歌天涯听着蓝若言口中的自己,有些愣神。
怎么觉得……她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其实心底已有答案。
隐隐有种想哭泣的冲动,却哽在心口不发。那张陌生佛性美丽的容颜陷入迷惘。
“太女殿下没觉得我很奇怪?太女殿下似乎对于女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意外呢。”蓝若言的语调十分清冷,黑眸却似找到了蛛丝马迹死死地盯着烟青长发下那张脸的表情。
“啊?”歌天涯一呆。
但她很快一惊,回过神来冷冷地瞪蓝若言一眼。“本王一向觉得女人和女人很恶心。”
刻意的否认显得有些过头。
蓝若言低笑。
“哦,是嘛。”随即斜了一眼径自离开的人,纵身从树上落下,黑眸无悲无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可以叫——破绽(一)的……应该不难猜吧?破绽指什么。
我觉得我写得很露骨有木有……
蓝若言这货从来不等人虐她。
☆、54盗尸(二)
山体下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一眼望去阴暗潮湿的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