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样,许久之后,童钰才算回过了神来,明白了蔺简戈话里的意思。
她努力扯开嘴角来笑了笑,然后轻轻从蔺简戈的肩头支起脑袋来:“你说那是我想过的生活?”
蔺简戈轻轻地嗯了一声,就见童钰拉开了自己,然后笑了起来,迷之笑容,蔺简戈没明白童钰这个笑代表了什么,只是童钰没说话,蔺简戈也没有再问。
童钰四下里看了看,还是原来自己的房间,四周的家具也还是蔺简戈买回来的,往窗户外面看了看,依旧是黑漆漆的,好似一直没有天亮过。
“是……没有天亮吗?”
蔺简戈也笑了:“不是告诉过你吗,在瓶子里有的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童钰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静静地坐在床头看着窗户外。
蔺简戈坐在童钰的旁边,伸出手去想要拿床头柜上的书,突然就是怔住了,抬起头来看着童钰,勾起唇角来笑了笑:“秦月,你将童钰带到哪儿去了?”
原本坐在她身边的童钰听到这话,先是一怔,转而侧过头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意思,我不就在这儿吗?”
蔺简戈还是保持着原本的笑意,然后将书往旁边一推,伸出手就向着童钰而去,童钰一顿,身子忙往后退了退。
“你若是童钰,你退什么?”蔺简戈笑着,手滞在半空中,“童钰的眉心处有一颗痣,你观察得还不够仔细。”
蔺简戈说罢就是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童钰。”
“童钰”听后也是一笑,没有刚刚的无措,也没了刚刚的茫然,笑意渐渐拉大,竟是一个夸张的朗声大笑。
笑意加深时,童钰的脸就是慢慢拉扯最后变成了秦月。
秦月飘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拉开房门,又顿住了脚步回过身去看着蔺简戈,“这瓶子里的一切都非真实的,你与童钰一直都在一起,只是你找不到她,她也找不到你罢了,你的童钰,还在她的梦里跟父母过得欢乐,哪里想得到你,倒是你还好,你竟时时都挂念着她。”
说完秦月就是拉开门又为蔺简戈合上了门,然后飘下了楼,手中拿着那个绿盈盈的瓶子,忽尔低头捂住了心口。
剩下蔺简戈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床前,不知该做些什么。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可是她没想到,自己也一直都处在幻觉当中,起先她会觉得就算这瓶子再怎么厉害,受影响的可能就只有童钰这样的凡人,自己多少还是可以抵御一些的。
可是直到刚刚,她发现童钰是由秦月所扮时,才明白过来,自己一直都处在幻境当中,她自己都逃不开,更莫说童钰了。
抚额长叹一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就应该迅速地走出幻境,然后将童钰也叫醒过来。
虽然明白该如何,可做起来,蔺简戈也是相当头疼。
等了很久,蔺简戈最终放弃,只得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黑夜,等着看这幻境之中到底还会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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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钰看着父亲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慢慢撕碎,最后只剩下星星点点在半空之中,她抱着脑袋痛哭起来,边哭边叫着蔺简戈的名字,可是随着童章慢慢散去,房间里空空荡荡,叫出来的声音在四周的墙壁上打出,然后弹回到童钰的耳朵里,全都是自己的回声。
这世间好似没有蔺简戈这样一个人出现过,可是记忆,又好似在跟自己开着玩笑。
“蔺简戈!”童钰发现,这是这辈子她将蔺简戈的名字叫得这么清晰的时候,可是然并卵。
最后剩下童钰怔怔地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了,房子里冷冷清清的,一如自己当初被开除后的模样,而且还有些冷,她下意识地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早已不知道现在该是什么时候了,但是自己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童钰蜷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绿盈盈的瓶子就在自己的手边,还泛着光,在这黑漆漆的夜里让童钰觉得有些渗得慌。
她将那瓶子拿在了手中,又看了看,还是透明能看见里面的,可是里面又好似多了一层乌黑,让她拿指腹使劲儿蹭了蹭,确定不是外面蹭上去的脏东西。
童钰想仰天长吼一声“妈个鸡”,到底还是安静了下来,蜷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睁着眼睛,表明自己没有睡着。
童钰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事都过了一遍,从当初被自己老板开除的那一天她遇上蔺简戈,将蔺简戈捡回了自己的住处,也不管蔺简戈乐意与否,执意将她带了回来。
再之后发生了一系列她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抓鬼啊,被鬼抓呀,被鬼讨债啊,还要被鬼惦记啊,这些她都经历了。
从一开始的担心害怕啊,到后来的大气上前还能破口大骂,她记得,那都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有另一个人在为自己撑腰